現在她知道，那不是自由，是操控。
她咬牙，把斷槍插進地麵，支撐身體站起來。血從指尖滴落，在地上積成一小灘。
陳曉琳左眼猛地一痛，像是有人拿針紮進去。她悶哼一聲，單膝跪地。殘火在掌心跳了兩下，幾乎熄滅。
“不行……”她喃喃道，“再撐不住了。”
“你已經做得夠多了。”吳浩說，“剩下的交給我。”
他拔出冰魄劍，轉身麵向本源結晶。九道虛影從地麵升起，鎖鏈模樣，直指頭頂。每一道都壓得人喘不過氣。
“舊規不容篡改。”一個聲音響起，不是從耳朵進來的，是直接出現在腦子裡，“輪回法則不可違逆。”
吳浩冷笑：“規矩是我先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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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劍插入主陣眼，雙臂張開，整個人成了導流的樞紐。九條鎖鏈同時落下，砸在他身上。皮膚瞬間裂開，血順著紋路往外冒，像是被無形的東西割了一遍又一遍。
吳晨曦想衝過去，卻被一股力推開。她隻能看著吳浩站著不動，任那些鎖鏈抽打、撕扯。
“哥！”她喊。
“彆動。”吳浩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等光。”
他抬頭看沙盤，用意識催動那個新陣法——因果可逆。
藍光落下，罩住機械核心。反噬之力被引過去，核心開始劇烈震動。內部齒輪哢哢作響，像是要散架。
“快了。”他說。
核心突然爆開一團火花。
緊接著第二下，第三下。每一次爆炸都讓鎖鏈抖一下，第九次時，整座機械結構轟然崩解。碎片還沒落地，就被一股力量卷著重組，變成某種新的形狀。
本源結晶猛地亮起。
七彩光芒照下來，蓋住所有人。地麵九個凹槽逐一亮起，浮現出模糊的畫麵——有山川河流，有城池村落，還有人在田裡耕作，孩子在街上奔跑。
這不是現在的世界。
是未來的影子。
吳晨曦跪在地上，手還抓著因果巨劍。劍身上的淚痕印記不再發光，但能感覺到裡麵有東西在動，像呼吸一樣。
陳曉琳靠著石柱，右手垂著，火光徹底滅了。她左眼閉著，臉上全是汗，可嘴角有點上揚。
寧紅夜半跪在陣外，斷槍橫在膝前。她看著結晶裡的畫麵，忽然覺得手腕不疼了。七彩紋路淡了些，像是退潮的水印。
吳浩站在中央，冰魄劍插在陣眼，雙手撐著劍柄。他身上全是傷，血浸透衣服，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他抬頭看沙盤。
“改寫成功了嗎？”他問。
沙盤沒有回答。
但他知道，規則已經開始變了。
這時候，吳晨曦突然開口：“哥，劍在動。”
吳浩低頭。
冰魄劍的劍尖在震，不是因為能量波動，是下麵有什麼東西在推它。他伸手去握，發現劍柄濕了。
不是他的血。
是從地底滲上來的液體，帶著一絲溫熱。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地麵第九個凹槽突然射出一道光柱，直衝天際。其餘八個跟著亮起，形成環形光陣。
吳浩抬頭，看見天空裂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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