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已是聲色俱厲。他猛地一揮手,斷然喝道:來人!
一隊早已待命的督戰隊應聲上前,鎧甲鏗鏘,手中鋼刀雪亮。
將此獠——沈驚鴻的手指精準地指向那個帶頭鼓噪的漢子,以及所有此刻仍敢公然抗令、惑亂人心者,就地正法,以儆效尤!其首級懸於城門示眾三日!並告諭四方:遼東既複,凡我大明子民,需恪守華夷之辨,重整衣冠!再有苟且偷生、忘祖背宗、冥頑不靈之徒,皆以此例論處!
命令既下,廣場之上一片死寂。隨即,刀光迅猛閃過,幾聲短促淒厲的慘叫戛然而止,幾顆碩大的頭顱滾落在地。剩下的人嚇得魂飛魄散,麵無人色,紛紛匍匐在地,磕頭如搗蒜,涕淚交加地保證立刻就去雉發。
鐵血手段,立竿見影。此令一出,三日之內,沈陽、遼陽等大小收複城鎮,街頭巷尾,再也見不到一個敢保留辮發之人。
黑土新生,格物興農
內部初步肅清的同時,沈驚鴻嘔心瀝血規劃的遼東複興計劃也隨之全麵、迅速地鋪開。
數以十萬計的無主荒地、被抄沒的旗田莊院被迅速清丈、登記造冊,明確宣布一切田土,所有權皆歸大明朝廷。沈驚鴻奏請朝廷,推行授田墾殖之策:
·凡參與收複遼東之役的有功將士,按軍功大小,授予不同數額田地的使用權,準其子孫繼承,但不得私下買賣,每年需按製繳納田賦。這些軍戶戰時為兵,閒時耕種,成為穩固邊防的基石。
·從山東、北直隸等地,大規模招募流民和無地貧民。由官府提供路費、安家費,貸給種子、改良農具,按丁口授予田地使用權,明令田土永屬朝廷,民止得使用權。並免除前三年田賦,三年後按官定科則納糧。
在頒布授田令的告示前,許多百姓圍攏觀看。一名老農怯生生地問官吏:大人,這地......真的給我們種了?
官吏大聲解釋道:老丈聽真,這田土是皇上的,是朝廷的。如今賜予你們耕種,按時納糧便是良民。地可以傳給兒孫繼續種,但切記不可私相售賣,違者重處!
老農恍然大悟,連連叩首:夠了夠了!有地種,有糧交,能活命就夠啦!謝皇上恩典,謝朝廷恩典!
廣袤的遼東原野上,出現了數十年未有的繁忙景象。來自黑水堡格物院的熟練工匠們,分赴各地,指導著士兵和新移民使用新式農具。成百上千的犁鏵在陽光下閃耀,泥浪翻滾,沉睡的土地被喚醒。
沈驚鴻時常輕車簡從,親自巡視各地田壟。他帶來的占城稻、玉米、番薯等作物種子,被精心篩選後分發到各個屯墾點進行試種和推廣。
北疆新患與帝國的強硬回應
就在黑土地上的春耕進行得如火如荼時,來自北方的警報打破了重建的忙碌與平靜。
一名風塵仆仆的信使從鎮北堡飛馳而至,大人!北路巡防營八百裡加急軍報!羅刹哥薩克匪幫,約兩百餘眾,突襲我在精奇裡江口新建的哨站!哨站守軍全部殉國!羅刹人頭目揚言整個黑龍江流域都是他們沙皇的領地......
帳內氣氛瞬間凝固。後金這個緩衝地帶已然消失,大明與正在瘋狂向東擴張的俄羅斯帝國,在這片廣袤的北疆,終於無可避免地正麵碰撞了。
沈驚鴻仔細覽畢軍報,臉上並無太多意外之色。他沉吟片刻,對身旁的書記官沉聲道:
即刻起草兩份文書。
第一份,八百裡加急,直呈禦前並通政司轉內閣。著重稟明羅刹人寇邊之詳細情狀。要強調,此輩羅刹人與以往之蒙古部落截然不同,實乃國朝未來數十年之心腹大患!請陛下聖裁,為應對此北方巨變,宜授前線統帥全權,相機處置北疆一切軍政事務。
第二份,以大明遼東經略安撫使、太子少保沈驚鴻之名,正式致書那個哥薩克匪首哈巴羅夫,以及他們遠在雅庫茨克的所謂督軍。
他站起身,走到懸掛的北疆地圖前,手指重重地點在黑龍江流域:
明白告知他們:遼東、黑龍江流域,乃至外興安嶺南北,自古皆為中華故土,載於史冊,歸我大明管轄!爾等鼠輩,竟敢擅闖天朝疆域,殺我軍民,焚我哨壘,罪無可赦!現嚴正警告,限爾等部眾,於接到此書之日起,一月之內,無條件退出所有非法占據之我方據點!若再敢執迷不悟,侵我尺寸之地,傷我一人一畜,則天兵所指,雷霆萬鈞,必叫爾等片甲無存!勿謂言之不預也!
強硬,直接,沒有任何回旋餘地。這就是沈驚鴻的態度,也必將是大明帝國的態度。
文書迅速擬就,措辭嚴謹而犀利,加蓋官印後,由精乾使者立即送出。
處理完這一切,沈驚鴻緩步走出大帳。此時,東方已然破曉,萬丈金光穿透雲層,灑向這片剛剛經曆血火洗禮、正艱難走向新生的黑土地。他深吸一口氣,目光堅定而深遠。
遼東的光複,並非終點,而是一個全新的、更具挑戰的時代的起點。他北望那連綿起伏的興安嶺群山,心中明了,在山的那一邊,一場關乎文明疆界的宏大較量,其序幕已經轟然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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