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大的雙眼還帶著恐懼的光芒。
一個鬼魅一樣的影子出現在他的麵前。
可惜,他已經無法發出任何的聲音了,連驚呼都沒有資格發出來了。
樊仁冷冷地看著他倒下的身體,麵無表情。
和剛才一樣,將對方的武器奪取過來之後,樊仁的影子又消失了。
“哢嚓”一聲脆響。
這是骨頭斷裂掉的聲音。
如果是在完全寂靜的夜裡麵,這聲音一定能夠引起旁人的注意。
可是,現在的雨下得正大,風也刮得不小。
一個入侵者的脖子,被樊仁活生生地給擰斷了,但他的同夥並沒有發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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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剩下三個了。
樊仁再次邁開步伐,身體如箭一樣衝入漆黑之中。
這三人一邊在小聲說著話,一邊在並排前行著。
這意味著樊仁要一次擊殺三個入侵者。
雨滴穿透茂密的樹冠,在枯葉堆上砸出細碎的水花。
樊仁的睫毛掛著水珠,瞳孔收縮成兩道狹縫——二十米外,三個黑色衣服的身影正呈三角隊形推進,自動步槍的保險栓在雨幕中泛著冷光。
他指節發白地攥緊那截被雨水泡漲的榆木,樹皮紋理深深烙進掌心。
雨幕中,樊仁的呼吸與雨滴砸落的節奏同步。
他能聽見自己血液衝刷耳膜的聲音——不是恐懼,是狩獵前的興奮。
“十五秒。”
他默數著無聲擊殺三個目標的時間,潮濕的樹皮觸感通過掌紋傳來,像握著一把未開刃的刀。
當海風突然轉向的瞬間,他的肌肉像壓縮到極致的彈簧般猛然釋放——
第一個入侵者後頸傳來細微的聲,那是頸椎第三節錯位的響動。
對方嘴裡發出“哦哦”的聲音,身體已經矮了下去。
樊仁的動作如同光電迅猛,對方同夥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左臂已鎖住第二個人的喉結,榆木尖端精準刺入耳後三寸的致命點。
被雨水稀釋的血腥味還未散開,他的膝蓋重重頂在第三人腰椎上,木棍旋轉著捅進下顎與舌骨的間隙。
雨聲掩蓋了軀體倒地的悶響。
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沒有一絲的拖泥帶水,對方三個人沒有發出任何能夠驚動到彆人的聲響,戰鬥就結束了。
十五秒,應該還不到。
樊仁甩了甩木棍上的腦漿,注意到第一個目標的手指還在神經性地抽搐。
他踩住對方手腕,用帶倒刺的樹皮慢慢割開了氣管,就像獵人給垂死的麋鹿放血。
六個入侵者,從樊仁發現到他們的蹤跡,到他們全部去閻王爺麵前報到,前後時間跨度,隻有短短的十幾分鐘,全程沒有一點聲息發出,也沒有任何人有機會開出第一槍。
他們做夢都想不到,今天他們遇上了一個即使死了都會感到害怕的殺星。
樊仁將這六人的屍體全部扔下了東麵的懸崖下方,然後圍著這個孤島轉了一圈,送他們前來的船隻,已經沒有留在西北麵的海麵了。
暫時安全了。
樊仁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時間已經到了晚上的十一點多了。
他大口地喝了幾口水之後,換了一身乾爽的衣服,然後,平靜地擰開那個收音機,調到他“喜歡聽”的那個頻道。
坐下來之後,看著麵前一堆的製式武器,他伸手拿起其中一把黑色的匕首,看了一下刀柄上的印記。
和那些人身體上的紋身是一樣的,呈“z”字形的蛇形印記。
他深呼吸了一下,鼻孔裡麵發出一聲冷哼。
思緒,仿佛回到了某個非常遙遠的過去......
收音機的喇叭傳出一首《梁祝》的協奏曲。
將樊仁從遙遠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他聽到這首曲子響起的時候,身體一顫,目光淩厲地朝著床頭邊的小木桌上的破舊鬨鐘望了過去。
現在剛過十二點。
今天是十月二十三日。
殺了六個入侵者,他的表情和情緒都沒有任何的起伏變動。
而在此刻,他的身體竟然開始顫抖了起來。
他的表情裹上了一層嚴霜,雙目也開始閃爍起一縷難以置信和悲痛的神色......
這首《梁祝》,對彆人來說,隻是一首曲子而已,但是對樊仁來說,是一個讓他痛徹心扉的消息。
要告彆這個孤島了......
而此刻,雨越下越大,風越刮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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