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在原本曆史軌跡中,此刻應該就蟄伏在這南陽之地,正值年富力強、勇力冠絕三軍,卻或因時運不濟,或因未被發掘,更因那早逝愛子的巨大悲痛而一生鬱鬱,最終未能在這波瀾壯闊的時代完全綻放其驚世鋒芒的將才——黃忠,黃漢升!
憑借腦海中那些跨越時空的模糊記憶碎片,以及沿途不厭其煩地、旁敲側擊地打聽,淩雲和太史慈在南陽郡的治所宛城以及周邊的穰縣、冠軍、涅陽等縣城盤桓逗留了多日,進行了極其細致耐心的尋訪。
他們去過軍營外圍,向那些輪值的士卒、退役的老兵打聽;他們流連於市井之間的武館、鏢局,詢問是否聽說過這樣一位勇力過人的黃姓壯士;
他們甚至根據“黃忠可能出身南陽黃氏旁支”的微弱線索,不辭辛勞地拜訪了一些黃姓族人聚居的鄉裡,試圖找到一絲蛛絲馬跡。
然而,現實卻是一次又一次地給予他們失望的答複。
“黃忠?軍中各級將校名錄,以及有名號的勇悍之士,某皆熟知,並無此人。”
“客官打聽用弓的好手?姓黃的?俺們這武館來往的豪傑不少,但確實沒聽過黃忠這號人物。”
“黃忠?族中子弟、遠近宗親裡,壯年有力者倒是有幾位,卻無叫此名者,亦未聞有特彆擅射之人。”
“幾位軍爺壯士老丈,可曾聽聞一位名叫黃忠,表字漢升的義士?應在此地,年約三旬上下,尤善弓馬……”
一次次滿懷希冀的詢問,換來的卻是一次次茫然的搖頭和千篇一律的“查無此人”、“未曾聽聞”。
那個在他記憶中如同定海神針般的身影,仿佛根本不存在於這片土地,或者說,隱藏得如此之深,以至於無人知曉。
站在宛城那飽經風霜的古老城牆之上,極目遠眺,城外廣袤的原野上,秋意漸濃,樹葉開始泛黃,在蕭瑟的秋風中微微顫動。一股難以言喻的、深沉的遺憾和失落,如同這秋日的涼意,悄然浸透了淩雲的心間。
“主公,可是在因尋訪黃忠未果而心生憾意?”侍立一旁的太史慈敏銳地察覺到了淩雲眉宇間那抹揮之不去的悵惘,輕聲問道。
淩雲長長地歎了口氣,目光依舊停留在遠方,點了點頭,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是啊,子義。我確曾聽聞,南陽之地,藏有一員絕世猛將,名曰黃忠,不僅刀法精湛,更有百步穿楊之神射,有萬夫不當之勇。若能得此虎將,於我輩事業,無異於如虎添翼。”
“可惜……或許是機緣未至,或許是我所聞有誤,踏遍這南陽之地,竟……竟無緣得見其蹤。”
他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位在另一個時空裡,年近六旬猶能開硬弓、披重甲,在定軍山麓如同雷霆般刀劈夏侯淵的白發老將形象,那睥睨沙場的雄姿,與眼前這尋而不得、空空如也的現實形成了強烈的反差,更添幾分造化弄人的悵惘與無奈。
亂世大幕將啟,人才是爭奪天下最根本的基石,錯過任何一位可能扭轉局勢的大才,都足以讓任何有誌之士為之扼腕歎息。
太史慈見狀,溫言安慰道:“主公不必過於介懷。天地廣闊,九州浩渺,賢才英傑如同散布四方的明珠,豈能儘數為我等所獲?或許那位黃漢升將軍,與主公的緣分尚未到來,又或許在未來的某日,自有風雲際會、相見之時。
如今我等既已踏入荊州,此地素稱人傑地靈,楚才晉用,自古皆然。除了黃忠,未必沒有其他智勇雙全、願追隨主公共圖大業的賢能之士。”
淩雲聞言,深吸了一口帶著秋涼氣息的空氣,仿佛要將那滿腔的遺憾也隨之吐出。他目光中的悵惘漸漸褪去。
重新被堅定與睿智的光芒所取代:“子義所言甚是!豈能因一人一時之得失,便擾亂了既定方寸,徒增煩惱。南陽尋訪既無結果,我等便不再於此空耗光陰。”
“下一步,直指襄陽!那裡才是荊州真正的腹心之地,名士薈萃,俊彥雲集。走吧,莫要讓過去的些許遺憾,耽誤了前方更多的機遇與可能。”
他最後深深地望了一眼腳下這片承載了光武中興傳奇、卻未能讓他找到目標人物的古老土地,毅然轉身,與太史慈一同穩健地步下城牆。
馬車再次啟動,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發出規律的轆轆聲響,載著些許未能圓滿的遺憾,也載著對荊州腹地、對未來的嶄新期待,向著那片更具潛力的舞台——襄陽城的方向,徐徐駛去。
尋找黃忠的插曲,如同投入湖中的一顆石子,雖未找到目標,卻也讓漣漪擴散,至此暫時告一段落。而淩雲在荊州的真正征程,伴隨著馬車的行進,才剛剛掀開序幕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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