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理了一下衣冠,對著恩師蔡邕深深一揖,語氣恭敬而堅定:“老師的諄諄教誨,弟子定當銘記於心,時刻不敢或忘。此去定然步步為營,謹慎行事,絕不辜負老師與師妹的殷切厚望。”
他直起身,目光誠懇,趁機提出心中醞釀已久的請求:“老師您學貫古今,交遊廣闊,門生故舊遍及天下,皆一時之俊傑。如今弟子開府建牙,幕府初立,事務日漸繁雜,尤缺擅長文書案牘、精通朝廷典章製度、乃至能參讚軍機謀略的賢能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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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老師門下有何賢能弟子,或知交好友之中,有懷才不遇、願在這亂世中有所作為者,但請老師不吝修書推薦。雲必虛席以待,以上賓之禮敬之,絕不敢有絲毫怠慢。”
蔡邕聞言,沉吟片刻,目光掃過愛徒那年輕卻已顯堅毅的臉龐,又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終於緩緩點了點頭:“唉,值此亂世已顯,天下將傾之際,確非獨善其身、閉門著書之時。”
“你既有匡扶社稷、安定一方之誌,銳意進取,為師自當為你留意,助你一臂之力。且待我仔細思量,書信幾封,或能為你延攬一二不世出的賢才,以壯行色。”
辭彆了恩師,處理完這最後一件私事,淩雲心中那最後的一絲牽掛也已安排妥當。他站在郡守府的高處,遠眺東方,目光變得深邃而銳利。
他深知,此去幽州,絕非坦途。從朔方出發,需先向東南方向,穿越並州腹地的太原郡,途經晉陽等大邑;
再轉而向東北,翻越地勢險要、關山重重的雁門郡,那裡是北疆門戶,素來不太平;而後大軍才能向東,進入如今已是戰火紛飛、黃巾肆虐的冀州西北部地域,每一步都需如履薄冰;
最後,方能揮師北上,踏入此行的最終目的地——幽州。全程算來,近兩千裡之遙,其間山巒阻隔,河流縱橫,更兼如今中原動蕩,盜匪蜂起,黃巾餘孽流竄,此行無異於一場艱苦卓絕、危機四伏的長征。
為確保麾下這支傾注了心血的軍隊能儘量順利地抵達幽州,並保持足夠的戰鬥力以應對即將到來的硬仗,淩雲充分利用了靈帝聖旨中賦予的“持節”特權。
他立即從親衛中挑選出數隊最為精乾機敏的騎手,攜帶蓋有新鮮出爐的揚威將軍印綬和代表皇帝權威的持節符信的正式文書,作為全軍的先鋒信使,沿著預先仔細研究確定的進軍路線,分頭疾馳而出。
這些信使肩負的任務極為明確且至關重要:提前通知沿途各郡縣的主要官府,言明新任揚威將軍、持節、朔方郡守淩雲。
奉天子明詔,率朔方、五原精銳之師過境,專為征討幽州黃巾逆賊。
要求各郡縣必須依照朝廷製度與戰時法令,為過境大軍提供指定的營地用於休整、補充乾淨的飲用水和部分定額的軍糧草料。
持節,在一定程度上如同朕親臨,雖不能無限度地索取地方資財,但要求必要的、符合規製的後勤支持,完全在法理與慣例之內,容不得地方過多推諉。
信使們揚鞭策馬,一路穿城過縣,在太原郡的治所晉陽城、在雁門郡的郡治陰館城、在預計必須要經過的冀州常山國等地,都向當地最高長官鄭重遞交了蓋有將軍印與節符的正式文書。
沿途郡縣的官員們接到這來自北疆、手持節杖的新任將軍文書,反應各異。有的麵露敬畏,不敢怠慢;
有的表麵應承,實則敷衍,盤算著如何最小化付出;也有的目光閃爍,暗藏心思,權衡著利弊。
但至少在明麵上,在“持節”這麵大旗和“貽誤軍機”這頂可能壓死人的大帽子下,無人敢公然拒絕這“合理”且符合製度的要求。
淩雲獨自屹立在朔方城頭,獵獵寒風吹動了他的披風。
他望著東方那在冬日裡顯得格外蒼茫、綿延無儘的群山輪廓,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千山萬水,看到那些信使的身影正如星火般,在崎嶇的道路上奮力前行,為他麾下這支即將遠征的軍隊,艱難而堅定地開辟著前路。
路途遙遠,危機四伏,但這至關重要的第一步,必須穩穩地、有力地踏出。
他深吸一口冰冷而清新的空氣,霍然轉身,步伐沉穩地走下城樓,目光已變得如同即將出鞘的利劍,銳利而堅定,再無半分猶豫。
“傳令全軍,明日卯時,校場點兵,祭旗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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