夯土的號子聲在華夏城的西北角驟然拔高,又緩緩落下。隨著最後一錘重重砸在城牆頂端的夯土層上,領工的老石匠將手裡的夯錘往地上一杵,粗糙的手掌在汗濕的布衫上蹭了蹭,扯開嗓子喊:“成了!咱華夏城的城牆,齊活了!”
周圍的工匠們頓時扔下工具歡呼起來,有人把草帽拋向空中,有人互相拍著滿是塵土的肩膀,還有幾個年輕石匠乾脆坐在剛夯實的土坡上,望著連綿起伏的城牆,眼眶紅得像被夕陽染過。天宇站在不遠處的高台上,看著那道從東到西、蜿蜒如臥龍的城牆,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玉佩——從第一塊奠基石埋下,到今天最後一段城牆完工,整整兩年零三個月,這座城終於有了堅實的骨架。
城牆防禦:固若金湯的屏障
最後完工的這段城牆位於西北角,恰好是全城地勢最高的地方。老石匠帶著天宇逐段查驗,粗糙的手掌撫過城牆外側的夯土,指腹能感受到細密的紋路——那是用“三合土”層層夯實的痕跡,黃土裡摻了糯米汁和石灰,堅硬得能媲美青石。“大人您看,”老石匠拿起一把小鑿子,在牆麵上輕輕敲打,隻留下幾個淺淺的白痕,“這土乾透了,刀砍不動,箭射不穿,就是暴雨淋上三年五載,也不會塌。”
城牆高逾八米,仰頭望去,頂端的雉堞像鋸齒般排列,每個垛口後都預留了射箭的位置,垛口之間的了望孔正對著城外的開闊地,能看清百米外的動靜。“這些雉堞寬窄都是三尺,深淺兩尺,”負責設計的木匠師傅指著雉堞解釋,“既夠弓箭手藏身,又能方便投石,比以前那些亂糟糟的垛口實用多了。”
走到敵樓附近,老石匠推開厚重的木門,樓內豁然開朗。底層是能容納二十人的藏兵室,牆角堆著備用的滾石和箭簇;二層的了望台架著簡易的木梯,爬上梯子,能俯瞰城外的護城河和遠處的密林。“這敵樓每百步一座,樓裡藏著信號旗和銅鑼,”老石匠指著牆上的箭窗,“窗是斜著開的,從外麵看就是個小縫,從裡麵卻能射到樓下的敵人,安全得很。”
護城河在城牆外側蜿蜒,最寬處達二十餘步,河底鋪著碎石,岸邊種著茂密的蘆葦。“這河是引活水過來的,”負責水利的工匠說,“東邊通著山溪,西邊連著大河,永遠不會乾涸。河麵上看著平靜,底下藏著暗樁,想偷渡的船一靠近就會被紮破。”河上的吊橋用鐵鏈連著城樓,收起時能與城牆嚴絲合縫,放下時剛好搭在對岸的石板路上,“這鐵鏈是工坊新煉的精鐵,十個人都拉不斷,夜裡收起來,插上門栓,一隻鳥都飛不進來。”
最讓人驚歎的是甕城設計。正門內縮三丈,形成一個月牙形的空場,兩側各有一道暗門。“要是敵人攻破正門,衝進這甕城,”老石匠比劃著,“咱就把正門和暗門全關上,甕城裡的弓箭手一頓亂射,敵人就成了甕中之鱉,插翅難飛。”暗門後還藏著通往城內的密道,僅容一人側身通過,“這是留給信使的路,就算城被圍了,也能派人出去搬救兵。”
城內街巷:規整有序的脈絡
從城牆上下來,走在剛鋪好的主乾道上,腳下的青石板發出清脆的“篤篤”聲。這些石板都是從南山開采的,每塊長三尺、寬一尺五,表麵被打磨得平整光滑,邊緣卻特意留著防滑的紋路。“這路寬三丈,能並排走四輛馬車,”負責鋪路的工匠說,“石板之間的縫隙用鐵水灌過,下雨不積水,冬天不結冰,馬車走在上麵穩當得很。”
主乾道兩側的排水溝渠藏在路沿下,用青磚砌成,溝口蓋著鏤空的石板,既能排水,又不會絆倒行人。“這溝深三尺,連通著城外的護城河,”工匠指著溝裡的坡度,“從城中心往城外傾斜,下雨時雨水順著溝流,街上連個水窪都不會有。溝裡還放著竹篾編的濾網,能攔住樹葉雜草,免得堵了水道。”
拐進支巷,路麵換成了鵝卵石,雖然不如青石板平整,卻透著股親切的野趣。巷子裡的民居依著地勢錯落分布,有的是土牆草頂,有的是青磚瓦房,卻都朝著同一個方向——門口對著巷子,窗戶避開風口,屋簷下留著排水的水槽。“咱沒讓大夥蓋得一模一樣,”天宇對身邊的人說,“各家按自家的手藝和喜好蓋,住著舒坦就行,隻要街巷規整,看著就不亂。”
每五條巷子中間就有一口水井,井口用青石砌成圓形,上麵架著木製的轆轤,井邊還放著公用的水桶和木瓢。“這些井都是請老井匠看的風水,”林嫂笑著說,“保證水是甜的,還不容易乾涸。井邊的石板天天有人打掃,比家裡的灶台還乾淨。”水井旁不遠就是公廁,用土牆圍著,裡麵的糞坑連著城外的肥田,“這是先生提議建的,說‘乾淨才能少生病’,城裡的糞肥還能拉去澆地,一舉兩得。”
核心區域:功能完備的中樞
城中心的議事堂是全城最氣派的建築,青磚灰瓦,飛簷翹角,門前的台階用漢白玉砌成,雖然樸素,卻透著莊重。堂內的梁柱都是選了二十年的楠木,不用漆料,卻自帶淡淡的香氣。“這柱子埋在地下的部分,都用桐油泡過,幾十年不會糟,”木匠師傅拍著柱子說,“堂裡的桌椅都是硬木做的,結實得能傳三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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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事堂旁邊是糧倉,巨大的圓頂倉庫像一個個倒扣的甕,牆壁厚達三尺,裡麵鋪著防潮的木板,牆角放著石灰罐。“這糧倉能裝下全城人一年的口糧,”負責管糧的官吏說,“頂上有透氣的窗,底下有通風的溝,糧食存裡麵不發黴、不生蟲。門口的鎖是工坊特製的,三把鑰匙分彆由三個人管,想開門得三人同時到場,誰也做不了假。”
工坊區在城的東南角,十幾個作坊連成一片,木工坊的鋸木聲、鐵匠坊的打鐵聲、紡織坊的機杼聲混在一起,熱鬨卻不嘈雜。“每個作坊都留著防火的空地,”鐵山指著作坊間的巷子,“地上鋪著沙子,牆角放著水缸和滅火器,萬一著火了,能及時撲滅,不連累彆家。”工坊的倉庫緊挨著城牆,裡麵的工具和原料碼得整整齊齊,“從倉庫到城牆有暗門,真要是急著運東西,不用繞路,直接就能上城牆。”
學堂和醫療點在城的西南角,挨著一片空地,那是特意留出來的操場。學堂的窗戶特彆大,陽光能灑滿整個教室,牆上的黑板是用墨汁和桐油刷的,寫字清晰,還不容易掉色。“醫療點的藥櫃是按‘春夏秋冬’分的,”老陳指著藥櫃上的標簽,“春天的感冒藥放最上麵,冬天的驅寒藥放順手的地方,取藥方便,還不容易拿錯。”
收官查驗:根基穩固的城池
主事者們分成三隊,逐段查驗全城的設施。天宇帶著一隊查城牆,每到一處,都讓工匠用錘子敲打牆麵,聽聲音判斷是否夯實;用尺子量雉堞的尺寸,看是否符合規製;甚至讓人往城牆上潑水,檢驗排水是否順暢。“西北角那段的排水槽有點淺,”天宇在本子上記下,“讓石匠明天再鑿深半寸,免得雨水滲進牆裡。”
林嫂帶著一隊查民生設施,她掀開排水溝的石板,看裡麵是否乾淨;嘗了嘗井水的味道,確認沒有異味;還走進幾戶人家,看他們的屋簷排水是否順暢。“張婆婆家的門檻有點高,老人進出不方便,”林嫂記下來,“讓木匠明天去改矮半尺,再做個小斜坡。”
鐵山帶著一隊查工坊和糧倉,他檢查了鐵匠坊的熔爐是否穩固,木工坊的工具是否齊全,糧倉的門鎖是否結實。“糧倉的通風溝有點窄,”鐵山皺著眉說,“糧食多了怕不透氣,得拓寬一尺,這事我讓人來辦。”
夕陽西下時,三隊人馬在議事堂彙合,手裡的查驗記錄都畫滿了紅勾,隻有寥寥幾處需要微調的地方。老石匠捧著查驗結果,聲音帶著激動:“大人,咱這城,城牆夠結實,街巷夠規整,設施夠齊全,住著安全,用著方便,真成了!”
天宇看著窗外漸漸亮起的燈火,全城的燈一盞盞亮起來,沿著街巷連成一片,像落在地上的銀河。他想起兩年前這裡還是片荒地,如今卻成了一座有城牆、有街巷、有煙火氣的城池,心裡忽然湧起一股暖流。
“這不是結束,是開始。”天宇對眾人說,“城牆築牢了,接下來要做的,是讓城裡的人活得更好,讓這座城真正成為咱華夏人的根。”
夜色漸深,城牆頂端的燈籠一盞盞亮起,照亮了雉堞的輪廓,也照亮了護城河上晃動的波光。這座剛收官的城池,像一頭沉穩的巨獸,安靜地伏在大地上,用它堅實的臂膀,守護著城裡的萬家燈火,也守護著一個民族生生不息的希望。
明天一早,城門會準時打開,工匠們會去完善那些需要微調的地方,百姓們會像往常一樣去學堂、去工坊、去市集,這座城,會在新的晨光裡,開始它嶄新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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