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傾拉著傅梟的手,兩人輕手輕腳地回到樓下客廳。
柔和的燈光下,張媽早已將重新熱好的兩杯牛奶放在了茶幾上,白色的瓷杯冒著嫋嫋的熱氣,散發著淡淡的奶香。
沈傾傾像隻機警的小貓,先是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周圍的動靜,確認父母已經休息,張媽也回了自己房間,整個一樓隻剩下他們兩人。
她這才迅速地往兩個杯子裡各自滴入了幾滴靈泉水。
她將其中一杯塞進傅梟手裡,語氣帶著點催促和不容拒絕的關切:
“快喝掉,對身體好。”然後自己端起另一杯,“咕咚咕咚”幾口就喝了個乾淨,還意猶未儘地舔了舔唇邊沾到的奶漬。
傅梟看著她這一係列小心翼翼又帶著點小狡黠的動作,心中暖流湧動。
他仰頭將杯中溫熱的牛奶一飲而儘,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瞬間從胃部擴散至四肢百骸,連日的疲憊仿佛都被這股暖意驅散了不少,精神也為之一振。
喝完牛奶,沈傾傾本想送傅梟到大門口,看著他上車。
然而,她剛邁出一步,手腕就被傅梟輕輕拉住。
“就送到這裡吧,彆出去了。”
傅梟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持。
他想起門外可能還未完全消散的、屬於張玄燁的令人不悅的氣息,他不想讓她再沾染分毫,哪怕隻是看一眼那家夥停留過的地方,他都覺得玷汙了她的眼睛。
“你上樓休息吧,我自己出去就好。”
他抬起手,指尖溫柔地穿過她順滑的秀發,動作充滿了眷戀。
沈傾傾仰頭看著他深邃眼眸中那抹不易察覺的擔憂和獨占欲,瞬間明白了他的心思。
她乖巧地點點頭,應道:“好。”
就在傅梟準備轉身的刹那,沈傾傾忽然踮起腳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微涼的唇上飛快地印下了一個帶著奶香的、輕柔的吻。
如同蝴蝶點水,一觸即分。
“晚安,梟哥哥。”
她紅著臉說完,不等他反應,便像隻受驚又雀躍的小兔子,轉身“噔噔噔”地跑上了樓梯,裙擺劃出一道歡快的弧度,很快便消失在了二樓的拐角。
傅梟怔了一下,指尖下意識地撫上仿佛還殘留著她柔軟觸感和淡淡甜香的唇瓣,冷硬的唇角控製不住地微微上揚,勾勒出一個極其溫柔愉悅的弧度。
哼,任憑那個跳梁小醜如何蹦躂,現在乃至將來,傾傾的心、她的人,都完完全全是屬於他傅梟的。
這個認知,讓他心中那份因張玄燁而起的陰鬱瞬間煙消雲散。
他整理了一下情緒,恢複了一貫的冷峻,邁步走出沈宅大門。
陳默早已恭敬地拉開車門等候。傅梟坐進勞斯萊斯幻影的後座,車內昏暗的光線映襯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
他拿出手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撥通了傅雷的電話。電話幾乎是秒接。
“爺?”傅雷的聲音從聽筒傳來。
傅梟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如同淬了冰:
“我之前是不是說過,給那個狗東西的公司找點‘事情’做?怎麼,他現在還這麼清閒?還有多餘的功夫和精力,跑來騷擾夫人?”他的語氣平靜,卻帶著山雨欲來的壓迫感。
電話那頭的傅雷被這突如其來的問責弄得一愣,隨即立刻反應過來爺說的是張玄燁。
他不敢怠慢,連忙恭敬地彙報,語氣帶著一絲無奈:
“爺,就是因為按照您的吩咐,給他找的麻煩有點多,他公司現在好幾個項目岌岌可危,資金鏈也出現了問題。”
“他……他現在大概是走投無路了,才把最後的希望都寄托在夫人身上,指望著能通過討好夫人,借沈家來緩解他的危機。所以他才不得不放下身段,一次次地跑來……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