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垂下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了片淺影,一半是是不知所措,更多是想遮住心裡那陣翻江倒海的慌亂。
指尖無意識地摳著木桌縫裡的毛刺,冰涼的木頭觸感順著指尖往上爬,才讓她稍稍定了定神。
再開口時,聲音裡還帶著點沒壓下去的輕顫:“顧團長,我沒想過...”
她頓了頓,指尖又用力了些,語氣裡透著股坦誠的無奈,“您於我,從來都不一樣,是敬重的人,也是感激的人。可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學習,各種功課,真沒力氣,也沒時間,分心去想彆的。對不起。”
顧淮安看著蘇禾飛快垂下去的眼瞼,還有那番說得磕磕絆絆但格外誠實的話,指尖摩挲著溫熱的茶杯沿。
深邃的眼瞳裡先掠過一絲淺淡的失落,但沒等那情緒落穩,接著又品出了話裡的門道。
蘇禾她不是拒絕他這個人,是拒絕“現在談感情”這件事。
她對他是不一樣的,但具體是什麼,他不知道。
不過,這會兒再追問下去,反倒顯得他不夠體貼。
“我明白。”顧淮安的聲音沉了沉,比剛才更溫和些,帶著股讓人安心的包容,“你還是學生,是我過於急切。”他坦坦蕩蕩認了“冒進”,沒半點推諉,聽著格外真誠。
目光從她臉上移開,望向窗外落了雪的樹梢,語氣輕輕轉了話題,還帶著點藏不住的讚賞:“對了,還沒跟你道喜,聽說這次期末考,你又是年級頭一名,厲害。”
蘇禾愣了愣,緊繃的肩膀倏地鬆了些。
指尖慢慢鬆開桌縫,低聲應道:“……嗯,”話裡還有點局促,但剛才那股讓人喘不過氣的緊張,倒是散去大半。
“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結果,值得驕傲。”顧淮安的語氣又變回了平時那股可靠的穩重,“以後要是缺學習資料,隨時給我寫信。”
他悄悄把自己歸回了“能幫忙的人”這個安全位置,給自己留了條往後聯係的路子。
“我會的,謝謝顧團長。”蘇禾輕聲答著,心裡卻像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下。
顧淮安這股不逼近不催促的體貼,反倒讓蘇禾放下心防。
她沒察覺,對麵這個在戰場上慣於謀篇布局的男人,這會兒已經把眼前的“局麵”摸得透透的。
既說明了自己的心意,又探著了她的心思,還借著退一步的體貼,賺了波好感。
顧淮安的等待,從來不是傻等,是帶著方向的“戰略布局”,這會兒退一步,是為了將來能更順當地靠近。
就在蘇禾以為話題總算落到了安全的“學業”上,暗自鬆了口氣,顧淮安又開口了。
聲音比剛才聊成績時低了些,還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小心:“蘇禾。”
他叫了她的名字,目光又落回她臉上,蘇禾心裡一緊,剛鬆下去的神經又繃了起來
顧淮安瞧出了她眼裡的警惕:“‘顧團長’是在部隊叫的,是上下級的規矩。現在兩人屬於私交,再這麼稱呼,總覺得隔著什麼,不自在。我覺得換個稱呼,比較好,你覺得了?”
蘇禾耳尖又熱了起來,心跳莫名漏了半拍。
下意識地又垂下眼,避開他太過專注的目光——那目光好像能看透她心底那點連自己都不敢細想的漣漪。
“那……顧團長的意思是?”
顧淮安看著她這副模樣,嘴角彎了下,“隨你。”
“叫‘淮安’也行,或者跟淮寧一樣,叫‘大哥’也成,看你哪個順口,哪個覺得自在。”
蘇禾心裡飛快盤算了一圈:直接叫“淮安”?那也過於親近了,跟默認了什麼似的,她現在還沒這個底氣;叫“顧大哥”倒好,比“顧團長”少了幾分公事公辦的冷硬,多了點熟稔,既應了他的話,自己也不至於太彆扭。
“……那,顧大哥。”
顧淮安聽得清楚,端起茶杯抿了口,語氣自然得像聊家常:“嗯,最近外語學得還順嗎?上次給你的那些語法書,用著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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