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邪門!是你這酸丁搞的鬼?!”大漢又驚又怒,鬆開馬鞭,反手就去抽腰間的彎刀。
其餘兵卒也察覺不對,紛紛呼喝著拔出兵器,將茶棚隱隱圍住,殺氣騰騰。
許清安緩緩轉過頭,目光平靜地看向那絡腮胡大漢。
沒有怒目而視,沒有厲聲嗬斥,隻是那麼平靜地看著。
然而,就在他目光觸及的刹那,絡腮胡大漢以及他身邊所有凶神惡煞的兵卒,都如同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
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無法理解的巨大恐懼瞬間攫住了他們!
那是一種怎樣的目光?
深邃如同萬古寒潭,平靜如同九天星河。
在那目光之下,他們感覺自己渺小得如同螻蟻,所有曾經的凶悍、蠻橫、暴戾,都被剝得乾乾淨淨。
隻剩下最原始的、麵對無法抗衡之存在時的戰栗與卑微。
拔出一半的彎刀僵在了手裡,想要噴出的咒罵卡在了喉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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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個剛才還囂張不可一世的兵痞,此刻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臉色煞白,冷汗涔涔而下,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茶棚內外,陷入一種詭異的死寂。
隻有風聲依舊嗚咽。
許清安的目光在他們身上停留了不過一息,便淡淡移開,重新落回那碗殘茶上。
“滾。”
一個平淡無奇的字眼從許清安口中吐出,聲音不高,卻如同驚雷般炸響在每個兵卒的耳邊。
如蒙大赦!
那群兵卒哪裡還敢有半分遲疑,連滾帶爬地翻身上馬。
甚至顧不上掉落在地的同伴,發一聲喊,如同見了鬼一般,拚命打馬,倉皇無比地向著來路狂奔而去。
卷起一溜煙塵,片刻間就逃得無影無蹤。
茶棚前,隻剩下跪在地上、尚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的老嫗,以及依舊安坐的許清安。
老嫗茫然地抬起頭,看著空蕩蕩的道路和遠處消散的煙塵,又看看那位安然無恙的青衫先生,渾濁的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與困惑。
她不明白那些如狼似虎的軍爺為何突然就嚇破了膽,倉皇逃竄。
她隻隱約感覺到,似乎與這位安靜的先生有關。
許清安起身,又取出一小粒碎銀,放在木桌上,聲音溫和:“老人家,受驚了。這點銀錢,權當壓驚茶資。”
老嫗看著那粒足以買下她整個茶攤的銀子,手足無措,隻是喃喃道:“使不得……先生……這使不得……”
許清安不再多言,微微頷首,提起藥箱,轉身離去。
青衫背影在那蒼黃的土地上,漸行漸遠,沉穩如山,飄逸如雲。
老嫗怔怔地望著那背影消失在天地方線的儘頭,又看看桌上那粒小小的銀子,乾涸的眼角,竟滲出了一滴混濁的淚珠。
風中,似乎隱約傳來她哽咽的低語:
“多謝後生……”
許清安步履行於天地之間,方才那場微不足道的風波,並未在他心中留下多少痕跡。
金丹之境,看待凡俗紛爭,已如觀螻蟻相爭,若非涉及無辜,實不願輕易介入其中塵埃。
前路依舊漫漫。
許清安抬頭,望向前方地平線上隱約浮現的一道蜿蜒黑線。
那應該就是老嫗口中的“黑水河”了。
河的對岸,便是另一個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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