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弟子無能,未能一舉功成。”竹茹起身,有些慚愧地道。
許清安卻搖了搖頭,眼中帶著讚許:“衝擊瓶頸,水到渠成方是正道。你方才心念堅定,自行梳理靈氣,避免根基受損,此法甚好。感悟‘木冥根’氣機,可有所得?”
竹茹眼睛一亮,興奮地道:“回師父,弟子雖未能完全溝通其靈性,但隱約感受到一股極其磅礴、卻又無比沉靜的生機。”
“仿佛…仿佛蘊藏著天地初開時的草木本源之力。弟子運轉蘊靈法時,似乎對草木靈氣的感知和引導都敏銳了一絲!”
“善。”許清安微微頷首,“此乃機緣。日後可常來此靜修,即便不刻意衝擊瓶頸,於你感悟草木之道亦大有裨益。”
離開洞天時,已是午後。
陽光正好,暖洋洋地灑在桃源的土地上。
兩人回到村中,卻見那名叫吳名的小童正蹲在竹舍外的桃樹下,用小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嘴裡還念念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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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許清安和竹茹回來,吳名立刻丟下樹枝,跑了過來,仰著小臉,眼巴巴地看著竹茹:“竹茹姑姑,你們去哪裡了?我等你半天了!”
竹茹彎下腰,摸了摸他的頭,笑道:“我和先生去辦些事情。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吳名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小心翼翼地打開,裡麵是幾顆紅彤彤的野果子:“我給姑姑摘的,可甜了!”
他努力學著大人的語氣,顯得格外認真。
竹茹心中一陣柔軟,接過果子,柔聲道:“謝謝你,吳名真乖。”
吳名又看向許清安,似乎有些畏懼,但還是壯著膽子問:“先生,我……我以後也能像竹茹姑姑一樣,跟著您學本事嗎?”
許清安看著這孩子充滿渴望的眼神,他並未直接回答:“修行之路,艱辛漫長,需大毅力、大智慧。你如今年紀尚小,當好生讀書明理,強健體魄。若有緣法,將來之事,誰又可知?”
吳名似懂非懂,但聽到“將來之事誰又可知”,覺得似乎還有希望,便高興起來。
又纏著竹茹問東問西,諸如仙人是不是真的會飛,能不能點石成金之類天真爛漫的問題。
竹茹耐心極好,一一用淺顯的話語解釋,眉眼間滿是溫柔。
許清安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竹茹對吳名的耐心與溫柔,與她平日裡的沉靜細心一脈相承。
這份源於內心的善良與包容,或許正是她能在醫道、在《百草蘊靈法》上頗有進益的根源。
他看著竹茹在夕陽下微微泛著光暈的側臉,看著她對孩童說話時微微上揚的嘴角,不自覺已入神。
夜色漸深,竹舍內燈火如豆。
竹茹將白日裡吳名送的野果洗淨,細細切成小塊,擺在白瓷盤中,送到許清安手邊。
然後又拿出針線,就著燈光,為師父縫補一件因日前探查陣法而略有磨損的衣袍。
她的針腳細密均勻,神情專注,仿佛在完成一件極其重要的作品。
許清安則翻閱著白日裡記錄下的關於“木冥根”氣機變化的筆記,偶爾抬眼,便能看見燈下弟子恬靜的容顏。
歲月仿佛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溫柔,將所有的驚心動魄、先古秘辛都隔絕在外。
隻留下這一室靜謐,與燈花輕微的爆裂聲。
“師父,”
竹茹忽然輕聲開口,打破了沉默,卻並未抬頭,手中的針線依舊不停,“弟子有時候會想,若我們能一直留在這桃源,遠離外界紛爭,就這樣日升月落,研習醫道,探尋古籍,似乎……也很好了。”
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向往,或許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明晰的、更深層次的眷戀。
許清安執筆的手微微一頓。
他望向窗外無邊的夜色,目光似乎穿透了桃源的陣法,看到了外界正在發生的王朝更迭、生靈塗炭。
他沉默了片刻,方緩緩道:“世間安得雙全法。此地雖好,終是避世之境。你我之道,終究需在紅塵中曆練,在世間疾苦中印證。”
竹茹聞言,抬起頭,看向師父深邃的眼眸,似有所悟,輕輕“嗯”了一聲,複又低下頭去,繼續手中的針線活。
隻是那眼神中,多了一抹複雜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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