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激射,不是破空,而是仿佛直接融入了夜色,跨越了空間的距離。
無名小巷上空,那采花賊身形已然撲出,指尖距離那嚇得僵直、連驚呼都卡在喉間的女子後頸隻有寸許之遙。
他臉上甚至已經露出了誌在必得的獰笑。
然而,那獰笑瞬間凝固。
一股他完全無法理解、無法感知、更無法抗拒的微弱力道。
不知從何而來,精準無比地、輕輕點在了他臍下三寸的丹田氣海之處。
沒有巨響,沒有光芒,甚至沒有疼痛。
隻有一聲極其輕微、仿佛水泡破裂般的“噗”的悶響,自他體內傳出。
那采花賊隻覺得周身奔騰流轉的內力,如同被戳破的皮囊,頃刻間宣泄一空!
凝聚於指尖的力量瞬間消散,撲出的勢頭戛然而止,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木偶,從半空中直挺挺地摔落下來。
“砰”地一聲砸在冰冷的巷道上,濺起些許塵土。
他試圖掙紮,卻發現四肢百骸酸軟無力。
往日那充盈澎湃的內息,此刻蕩然無存,丹田處空空如也,傳來一種徹底的、令人絕望的虛無感。
他,被廢了!
數十年的苦修,在這無聲無息之間,化為烏有!
而那驚魂未定的女子,隻聽得身後重物落地之聲。
駭然回頭,隻見一個黑衣人癱倒在地,一動不動。
她雖不明所以,但求生本能讓她發出一聲尖叫,丟下燈籠,沒命地向巷口狂奔而去。
女子的尖叫聲引來了附近巡邏的兵丁。
火把的光芒很快照亮了小巷,將那癱軟如泥、麵如死灰的采花賊圍住……
平安堂內,許清安緩緩睜開雙眼,眸中一片平靜,仿佛方才隻是撣去了一粒微塵。
那枚跨越數裡、執行了懲戒的石子,在完成任務後,已悄然化為齏粉,消散於無形。
他起身,走到窗邊,望向外麵沉沉的夜色。
遠處,隱約傳來兵丁的呼喝與騷動,很快又歸於平靜。
次日,采花賊被神秘高人廢去武功、束手就擒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迅速傳遍了附近街坊。
百姓們拍手稱快,議論紛紛,猜測著是哪位路過的俠士出手懲戒。
官府雖覺疑點重重,但那賊人武功儘失是事實,也隻能將其收押結案。
巷弄裡,擔憂的氣氛一掃而空,恢複了往日的生氣。
周成送豆漿來時,還興致勃勃地與許清安說起此事,直呼老天有眼。
許清安隻是微笑著聆聽,並未多言。
無人知曉,那昨夜於無聲處聽驚雷,施展出神入化手段,維係了這一方安寧的。
正是這位平日裡深居簡出、氣質溫和的青衫郎中。
白鶴依舊靜立院中,晨曦為它的羽毛鍍上一層金邊。
許清安收回目光,轉身走向書房。
市井依舊,紅塵紛擾,他仍是那個隱於其中的修行者,如同深水,表麵平靜,內裡自有波瀾與準則。
昨夜之事,於他漫長道途,不過是一段微不足道的插曲,如同湖麵偶爾被風吹皺,終將複歸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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