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誤:能量簽名驗證失敗。低級警報已記錄。】——一行冰冷的係統提示仿佛直接映在他的腦海裡。
幸好!隻是低級警報,而且正處於凱拉製造的監控漏洞窗口內,這條記錄會被暫時掛起,不會立即觸發響應!
阿灼心臟狂跳,強行穩住心神,立刻調整能量輸出。更微弱,更柔和,頻率模仿著金屬塊傳遞來的那種幽藍能量的共鳴特性…
第二次嘗試…頻率接近,但相位略有偏差。
【錯誤:密鑰相位不符。】
又失敗了!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十七秒!
阿灼咬緊牙關,舌尖甚至嘗到了一絲血腥味,那是精神過度集中導致的無意識咬合。他沒有時間沮喪,再次全神貫注地進行微調。他將自己對那下方傳來的“呼喚”的感受,將對“完整感”的渴望,全部灌注到這次引導之中。赤紅的能量絲線變得更加馴服,甚至帶上了一種奇異的、冰冷的質感。
就是現在!
混合的能量流輕柔地、精準地“觸碰”到了核心的束縛鎖結構。
沒有劇烈的衝突,沒有爆炸的光芒。那堅固的能量束縛鎖,在接觸到這帶著同源氣息卻又更加原始、更加充滿生命力的能量頻率時,仿佛冰封的河流遇到了初春的陽光,竟然…無聲無息地融解、鬆開了!
【高級權限驗證通過。能量束縛鎖解除。閘門開啟指令確認。】——係統反饋傳來。
轟隆隆…
一陣低沉卻巨大的機械運轉聲打破了深層走廊亙古的寂靜。那扇巨大無比、沉重異常的複合合金閘門,並非向兩側或向上滑開,而是伴隨著一係列複雜的解鎖聲和液壓裝置啟動的嘶鳴,緩緩地、以一種令人敬畏的方式,向內部沉下去一小段距離,然後才平穩地向側麵滑開,嵌入厚重的壁龕之中。
門,開了。
127秒的時間窗口,此刻才剛剛過去五十三秒。
一股難以形容的氣流瞬間從門後湧出。那不是風,更像是一股被禁錮了無數個世紀的、停滯的空氣猛然獲得了流通的機會。它冰冷,帶著一種極其古老的塵埃氣息、某種未知金屬的冷冽味,以及一種極其微弱的、仿佛某種巨大機械沉睡時發出的低鳴聲。這低鳴聲並非通過耳朵聽到,而是通過骨骼和腳下的金屬地板傳導而來,一種低沉而持續的振動,仿佛直接敲擊在靈魂深處。
阿灼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怔怔地看著門後的景象。
出現在他眼前的,並非想象中的另一個走廊或房間,而是一條向下的、光滑異常的通道。通道的壁麵並非普通的金屬或混凝土,而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呈現出暗啞的深灰色、仿佛經過極致拋光打磨的材料,幾乎能映出他此刻驚愕而蒼白的臉孔。通道的截麵是完美的圓形,直徑約三米,向下延伸的角度接近四十五度,深處是一片濃得化不開的黑暗,仿佛通向地心。
通道內部沒有任何可見的光源,僅有從門口透進去的微弱光線,在極其光滑的壁麵上發生多次反射,形成一種詭異的、逐漸衰減的輝光,更添深邃和神秘之感。那低鳴聲正是從通道的深處傳來,伴隨著那股停滯的空氣湧出,仿佛是什麼沉睡的巨獸被驚擾後發出的鼻息。
個人終端上,凱拉預設的通訊器發出了極輕微的震動——這是事先約定好的“成功”信號。她沒有說話,顯然依舊維持著通訊靜默,避免任何不必要的風險。
阿灼站在洞口,凝視著那條光滑得不自然的向下通道。寒冷、古老的氣息包裹著他,那低沉的鳴響似乎在與他體內那股力量產生著微弱的共鳴。
恐懼依舊存在。這通道通向哪裡?那低鳴聲的主人究竟是什麼?凱拉基於破碎日誌的推測是否正確?
但他沒有太多猶豫的時間。監控漏洞窗口剩餘的時間不多,他必須進去。
他最後看了一眼身後那熟悉卻正在死去的庇護所世界,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握緊了手中依然散發著幽藍微光的金屬塊,打開了頭盔上的照明燈,邁出了腳步,踏入了那條光滑冰冷的通道,走向下方那片未知的、被禁錮了不知多少歲月的黑暗。
他的腳步落在光滑的壁麵上,幾乎發不出聲音,隻有照明燈的光柱在完美反射的壁麵上不斷跳躍、延伸,試圖刺破前方的黑暗。低鳴聲似乎隨著他的深入而變得更加清晰,那股冰冷的、停滯的空氣也仿佛活了過來,緩緩流動著,歡迎著,或者說…審視著這位不速之客。
庇護所最大的秘密,就在他的腳下緩緩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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