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雲芷坐在芷蘿院冰冷的石階上,看著天際最後一抹餘暉被暮色吞噬。
腳步聲自身後響起,沉穩而帶著一種不容忽視的壓迫感。
她回頭,看到南宮逸不知何時站在院門口,正冷冷地看著她。夕陽的餘暉在他身上鍍了一層金邊,卻暖不了他眼中的冰寒。
“聽說你今天去任務堂鬨事了?”他開口,聲音沒有一絲溫度。
雲芷沉默地看著他,沒有回答。
南宮逸似乎也不期待她的回答,自顧自地說下去:“雲芷,你要認清自己的身份。雲家能給你一個安身之所,已是仁至義儘。莫要再行那等爭強好勝、不知進退之事,平白惹人笑話,還帶累了雲嫣的名聲。”
他的話語如同冰冷的鞭子,抽打在她早已麻木的心上。
“她心地善良,顧念你這點血脈之情,但你需有自知之明。不是你的,莫要妄想。安分守己,或許還能在這雲家有一席之地。若再心生妄念,徒惹是非……”他頓了頓,威脅之意不言而喻,“後果不是你承擔得起的。”
雲芷終於抬起頭,目光平靜地看向他,那雙清亮的眸子裡映不出絲毫波瀾,隻是淡淡地問:“南宮少主,是以什麼身份來警告我?我的未婚夫?還是……雲嫣的守護者?”
南宮逸被她這平靜的反問噎了一下,隨即眸色更冷:“冥頑不靈!”他甩袖轉身,最後丟下一句,“你好自為之!”
他離去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仿佛從未出現過。
夜風吹過,帶來刺骨的涼意。雲芷緩緩握緊了拳,那五塊下品靈石硌得她手心生疼。
又過了幾日,雲嫣派人來請,說是得了些好茶,請姐姐過去品鑒。
雲芷本不想去,但傳話的丫鬟態度“恭敬”卻強硬,她隻好跟著前往。
雲嫣的“嫣語閣”與她的“芷蘿院”簡直是天壤之彆。閣內暖玉生香,靈氣濃鬱,擺設無一不精,無一不美。雲嫣正坐在窗邊的茶案前,素手烹茶,動作行雲流水,姿態優美,一看便是經年累月培養出的風雅。
南宮逸果然也在座,正含笑看著雲嫣的動作,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欣賞。
“姐姐來了,快請坐。”雲嫣熱情地招呼她,親手為她斟了一杯茶,“這是父親剛得的‘霧隱靈茶’,姐姐嘗嘗。”
茶香嫋嫋,確實是好茶。
雲芷剛端起茶杯,還未湊近,雲嫣忽然“哎呀”一聲,像是要起身給她拿茶點,衣袖卻不小心帶到了雲芷的手腕!
“啪嚓!”
精致的瓷杯摔在地上,碎裂開來,溫熱的茶水濺濕了雲嫣昂貴的裙擺。
雲嫣猛地站起身,看著裙擺上的汙漬,眼圈瞬間就紅了,泫然欲泣,卻又強忍著道:“沒、沒事的,姐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南宮逸臉色瞬間沉下,一步上前將雲嫣護在身後,目光如利箭般射向雲芷,聲音寒徹骨髓:“雲芷!你就這般容不下嫣兒?連一杯茶都要故意打翻?!”
雲芷看著地上碎裂的茶杯,又看看躲在南宮逸身後、咬著唇仿佛受儘委屈的雲嫣,最後看向滿麵怒容、不分青紅皂白就定她罪的南宮逸。
她沒有辯解,隻是慢慢站起身。
大廳裡安靜得可怕,所有丫鬟仆役都低著頭,大氣不敢出,但那無聲的目光卻如同實質,充滿了指責和鄙夷。
她站在那裡,像一座被風雨孤立的小島。
良久,她輕輕開口,聲音平靜得可怕:“是啊,我就是故意的。”
說完,她不再看任何人,轉身,一步步走出了這富麗堂皇、卻令人窒息的“嫣語閣”。
身後,傳來南宮逸壓抑的怒聲和雲嫣柔弱的勸慰:“逸哥哥,彆怪姐姐,都是我不好……”
跨出殿門的那一刻,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雲芷微微眯起了眼,將眼底最後一絲微弱的波動徹底壓下,化為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潭。
有些東西,在她心裡,徹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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