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牆下那小隊騎兵頓時一陣騷動。那舉旗的騎士回頭似乎與居中一人商議了幾句。
牆上的張誠湊近低聲道:“校尉,此計甚妙!隻放一人進來,風險可控。隻是……郡守使者此時前來,必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劉昊嘴角勾起一絲冰冷的弧度:“我知道。我倒要看看,他這拜年,能帶來什麼‘禮’!”
很快,牆下回應:“可!便依劉校尉!請放吊籃!”
一個穿著朝廷低級文官服飾、裹著厚厚皮裘、麵色蒼白的中年男子,被胡人騎兵從馬背上攙扶下來,戰戰兢兢地坐進了放下的吊籃中,被緩緩拉上堡牆。
一上牆,那特使便腿軟地幾乎站不住,強撐著官威,哆哆嗦嗦地從懷中取出一卷公文,尖聲道:“爾…爾等誰是主事?郡守大人鈞令在此!”
劉昊上前一步,目光平靜地看著他:“卑職彆部司馬劉昊,恭迎特使。”
那特使看到劉昊年輕卻帶著一身煞氣的模樣,眼神閃爍了一下,清咳兩聲,展開公文,朗聲道:“郡守大人聞報,爾等在此築堡禦胡,頗著辛勞,心甚慰之。然,今冬酷寒,邊郡糧秣緊缺,府庫空虛,實難支應。特命本使前來,曉諭爾等,若欲獲官府糧餉器械之援,需……需酌情獻納‘助軍資費’黃金百兩,方可納入撥發序列……”
果然!圖窮匕見!就是衝著黃金來的!而且胃口極大!百兩黃金,這簡直是明搶!
牆頭聞聽此言的骨乾們,無不麵露憤慨之色!這分明是趁火打劫!
那特使念完,偷眼觀察劉昊反應,見他麵無表情,心中更是忐忑,又補充道:“劉司馬,此乃郡守大人體恤邊軍之苦,特開的方便之門啊!若是……若是眼下不便,也可先繳納部分,以示誠意,大人或可先撥付些許糧草,以解燃眉……”
劉昊心中怒極,臉上卻反而露出一絲為難又恭敬的笑容,拱手道:“郡守大人體恤,卑職感激涕零!隻是……”
他話鋒一轉,歎了口氣:“特使也看到了,堡外胡虜大軍壓境,卑職等浴血奮戰,方能苟全。這百兩黃金之數,實在……實在難以湊齊。不過……”
他故意頓了頓,側身引手,指向剛剛被老王等人抬到門洞後的那幾口蓋著破布的木箱,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道:“卑職近日偶得一批‘土貨’,雖非黃金,卻也價值不菲,本想待擊退胡虜後,親自送往郡城孝敬大人。既然特使親臨,不如先請過目?若堪入目,便請特使先行帶回,權當定金?也好讓郡守大人知曉我等忠心?”
那特使一聽“價值不菲”、“土貨”,眼睛頓時一亮!莫非是比黃金更珍貴的東西?古董?珠寶?他強壓下心中貪念,矜持地點點頭:“既如此,本使便替大人先掌掌眼。”
劉昊親自引著那特使走下堡牆,來到門洞後。老王等人緊張地守在箱子旁。
劉昊示意揭開破布。
特使迫不及待地伸頭望去——
隻見箱子裡哪有什麼珍寶古董,全是黑乎乎、沉甸甸、還帶著泥土腥氣的……礦渣?!
“這……這是何物?!”特使臉色瞬間垮了下來,驚怒交加。
劉昊一臉“誠懇”:“此乃卑職麾下兒郎,冒死從胡人煉金之地奪來的‘寶渣’!雖看似不起眼,然其中必然蘊含金精!隻需尋能工巧匠悉心提煉,必有所獲!此乃我軍血戰所得,一片赤誠,天地可鑒!還望特使在郡守大人麵前,多多美言!”
他這話聲音不小,足夠讓周圍幾個“恰好”路過的輔兵聽見。
特使氣得渾身發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就算再蠢,也知道被耍了!這劉昊分明是用一堆破爛敷衍他,還要借他之口,把“從胡人煉金之地奪得”、“蘊含金精”這些話傳出去!
既拒絕了索賄,又暗示了自己並非沒有底牌,更將“黃金”的焦點部分轉移到了這些礦渣之上!
“你……你……”特使指著劉昊,手指顫抖,卻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
“轟!!”
一聲巨大的撞擊轟鳴,猛地從堡門方向傳來!整個門樓都似乎震動了一下!灰塵簌簌落下!
緊接著,牆頭上傳來守軍驚恐的呐喊:
“撞車!胡人推上撞車了!!”
“火箭!他們用火箭射門了!”
胡人根本就沒理會什麼狗屁談判和特使!他們的攻擊,從未停止!那特使,不過是一枚用來擾亂軍心、試探虛實的棋子!
真正的血腥攻城,開始了!
那特使何曾見過這等陣仗,嚇得尖叫一聲,抱頭就往裡縮,剛才的官威蕩然無存。
劉昊猛地拔出戰刀,看也不看那醜態百出的特使,對老王吼道:“看好咱們的‘定金’!和尊貴的特使大人!”
他轉身,大步衝向硝煙彌漫、殺聲驟起的堡牆,怒吼聲響徹夜空:
“弟兄們!殺胡!!”
喜歡悍魏:從邊軍開始,朕一統天下!請大家收藏:()悍魏:從邊軍開始,朕一統天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