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猶豫,端起酒杯,走到郭嘉桌前,朗聲道:“這位先生高論,令人茅塞頓開。在下並州行商劉德,敬先生一杯。”
郭嘉抬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劉昊,也不起身,舉杯示意:“相逢即是有緣,請。”
兩人對飲一杯。劉昊順勢坐下,看似隨意地問道:“方才聽先生所言,對那虓虎劉昊頗為推崇。然其如今內憂外患,先生認為,他該如何破局?”
郭嘉醉眼朦朧,卻精光內蘊,瞥了劉昊一眼,笑道:“破局?簡單。瘟疫者,堵不如疏,可設‘疫營’隔離,征用全城藥鋪,統一調度,以軍法處置散布謠言、囤積居奇者。鮮卑者,欺軟怕硬,可遣一上將,精騎輕出,繞至其部落側後,焚其草場,擄其婦孺,其必自亂。至於州牧猜忌、袁曹覬覦……”他壓低聲音,說了八個字,“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
字字珠璣,直指要害!尤其是最後八字,更是道儘了亂世立足的精髓!
劉昊心中狂喜,麵上卻不動聲色,繼續問道:“然則,人才難得,如先生這般大才,那劉昊該如何請得?”
郭嘉哈哈大笑,將杯中酒一飲而儘,站起身,搖搖晃晃地拍了拍劉昊的肩膀:“劉……行商?若那劉昊真有誠意,何必派探子整日在我家門外打轉?明日午時,城北‘望月亭’,若他能親自來,帶夠好酒,或許……我能與他聊上幾句……”
說罷,他不再理會眾人,哼著不成調的小曲,搖搖晃晃地下樓去了。
留下劉昊怔在原地,隨即失笑。原來自己的行蹤,早就被人家看在眼裡了。
次日午時,城北望月亭。
劉昊備好美酒,隻身前來。郭嘉果然已在亭中,衣冠比昨日整齊了些,正望著遠處山色。
“潁川郭奉孝,見過劉將軍。”郭嘉轉過身,微微一笑,眼神清澈,哪有半分醉態。
劉昊亦笑:“並州劉昊,久仰先生大名。”他放下酒壇,“特備薄酒,請先生品嘗。”
兩人對坐,開懷暢飲。從天下大勢談到兵法謀略,從內政民生談到人心鬼蜮。郭嘉思維敏捷,言辭犀利,往往一針見血,許多觀點讓劉昊有茅塞頓開之感。劉昊的見識、魄力和那份不同於尋常諸侯的霸道與務實,也深深吸引了郭嘉。
酒至半酣,劉昊鄭重拱手:“昊,起身邊微,然誌在天下。如今內外交困,步履維艱。先生大才,豈願老於戶牖之下?懇請先生出山助我,共圖大業!昊必虛位以待,言聽計從!”
郭嘉把玩著酒杯,沉默片刻,歎道:“袁紹非主,曹操……亦非嘉心中明主。將軍雄略,非常人也。然……”他話鋒一轉,“嘉閒散慣了,受不得拘束。且將軍眼下困局,嘉已有對策,即便不去,將軍依計而行,亦可度過難關。”
劉昊心中一驚,這是要拒絕?
卻聽郭嘉又道:“不過,嘉可修書一封,將軍可持此信,前往陽翟西山拜訪一人。此人之才,勝嘉十倍,且其性沉穩,正可補將軍眼下之需。若得此人,美稷之困,彈指可解。”
劉昊雖有些失望,但聽聞還有大才,立刻道:“不知先生所薦何人?”
郭嘉提筆,在一方素帛上寫下幾行字,裝入信封,遞給劉昊:“此人姓戲,名誌才。乃嘉之摯友,有經天緯地之才,然因身有殘疾可設定為足疾或目疾),性情孤傲,深居簡出,故名聲不顯。將軍需親往拜謁,切勿以貌取人,務必誠心相邀。”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至於嘉……且看將軍能否先請得動誌才兄吧。若誌才兄肯出山,嘉或許……會去並北討杯酒喝。”
劉昊接過信,心中既振奮又有些哭笑不得。這郭奉孝,果然性情不羈,還要先考驗自己一番。
他不再猶豫,起身鄭重一禮:“多謝先生指點!昊,這就前去拜訪戲先生!”
告彆郭嘉,劉昊立刻帶著熊山、侯吉,按照郭嘉所述地址,趕往陽翟西山。山路崎嶇,好不容易找到一處隱蔽簡陋的茅屋。
劉昊整理衣冠,親自上前叩門。
良久,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條縫,一個麵色蒼白、身形消瘦、倚著木杖的男子露出半張臉,眼神淡漠地看著門外這群不速之客。
“你們找誰?”他的聲音沙啞而疏離。
熊山看著這破茅屋和病懨懨的主人,忍不住小聲對侯吉嘀咕:“乖乖,這地方比俺老家鄉下的茅坑還破……郭先生是不是忽悠咱昊爺啊?”
侯吉緊張地扯了扯熊山的衣角,示意他閉嘴。
劉昊卻毫不在意,恭敬地遞上郭嘉的書信:“在下劉昊,特奉郭奉孝之信,前來拜見戲誌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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