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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軍大營,中軍帳。
淳於瓊臉色鐵青,正對著麾下將領發泄著白日戰敗的怒火:“廢物!都是廢物!數千奇兵,悄無聲息就沒了蹤影!後營更是被一支偏師衝得七零八落!奇恥大辱!明日!明日若不踏平壺關,本將有何麵目去見主公!”
眾將噤若寒蟬。
這時,一名校尉匆匆入內,呈上密信和斥候探報:“將軍,壺關內情況有異!並州軍正在大肆慶功,飲酒吃肉,喧鬨無比!且見其出入混亂,搬運我軍遺棄軍械,毫無章法。另……截獲並州軍求援密信一封,請將軍過目!”
淳於瓊一把搶過密信,就著燈火快速瀏覽,臉上的怒容漸漸被一種狐疑和貪婪所取代:“箭儘糧絕?援軍疲敝?請求速派大軍?……還在關內飲酒作樂?”他反複看著密信和斥候報告,眉頭緊鎖。
副將在一旁低聲道:“將軍,莫非有詐?郭奉孝詭計多端……”
“有詐?”淳於瓊冷哼一聲,將密信拍在案上,“壺關守軍苦戰多日,傷亡慘重,物資匱乏,這是事實!郭嘉帶來的援軍,不過數千,白日一場突襲,也必是強弩之末!他們這是僥幸贏了一陣,便得意忘形,更是料定我軍新敗,不敢夜襲!”
他越說越覺得有理,眼中冒出凶光:“更何況,你看這密信,筆跡倉促,語氣焦急,絕非作偽!這是天賜良機!並州軍驕狂無備,關防鬆懈,此時若不破關,更待何時?”
“將軍三思!”另一名老成持重的將領勸阻,“郭嘉多謀,恐是誘敵之計啊!”
“誘敵?”淳於瓊已被“雪恥”和“搶功”的念頭衝昏了頭腦,“他拿什麼誘?拿他那幾千殘兵嗎?若是劉昊親至,我尚忌憚三分,一個郭嘉,一個莽夫熊山,有何可懼?莫非爾等被白日一戰嚇破了膽?”
他猛地站起身,厲聲道:“傳令下去!飽餐戰飯,子時造飯,醜時出發!全軍突襲壺關!我要打郭嘉一個措手不及!此次,定要一雪前恥,拿下壺關,向主公請功!”
“將軍!”
“不必再勸!違令者,斬!”淳於瓊斬釘截鐵,臉上充滿了賭徒般的狂熱。
——
壺關之內。
喧囂的歡宴早已結束,士兵們被悄悄告知了計劃,雖然疲憊,卻都強打精神,依令埋伏在各自位置。關牆上看似鬆散,實則暗藏殺機。所有的箭矢,包括從袁軍遺棄物資中回收的尚能使用的箭支,都被集中分配給了最優秀的弓弩手。滾木礌石所剩無幾,但一些替代品——如沉重的土袋、拆毀房屋得來的梁柱磚石——也被運上了關牆。
郭嘉站在陰影裡,望著關外沉沉的夜色,默默計算著時間。寒風吹得他裘衣飛揚,咳嗽似乎也忍住了。
熊山提著斧頭,蹲在他旁邊,顯得有些焦躁:“先生,您說那淳於瓊老兒,真會來嗎?”
“利令智昏,怒令智昏。”郭嘉輕聲道,“他兩者占全,豈會不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就在熊山快要失去耐心時,關外遠處,傳來了一陣極其輕微卻密集的腳步聲,仿佛潮水暗湧。
來了!
郭嘉眼神一凜。
熊山也瞬間繃緊了全身肌肉,像一頭即將撲食的猛獸。
黑暗之中,無數的黑影,正悄無聲息地朝著看似鬆懈的壺關,洶湧撲來!
驕兵之計,已成。
獵網,已然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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