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山下來了一隊國軍，打著晉綏軍369團的旗號，說是要找您！”偵查員小張跑進狼寨，臉上帶著困惑，“領頭的軍官看著挺傲氣，說有重要軍務。”
曹興國正和李勇研究縣城的布防圖，聞言放下鉛筆：“晉綏軍？369團？徐鐵川的隊伍？他們怎麼會來野狼嶺？”他對小張道，“請他們到寨門來，我去見見。”
狼寨門口，一隊裝備齊整的國軍士兵正列隊等候，為首的軍官穿著筆挺的軍裝，肩扛上校軍銜，正是369團團長徐鐵川。他見曹興國走來，隻是微微頷首，語氣帶著幾分倨傲：“你就是曹興國？”
“我是。”曹興國伸出手，“徐團長遠道而來，辛苦了。不知369團來野狼嶺，有何貴乾？”
徐鐵川卻沒握手，隻是從隨身的公文包裡掏出一份命令：“奉二戰區長官部命令，我團進駐野狼嶺，準備攻打縣城，消滅石井部隊。曹團長，你們獨立團就在原地待命，彆給我們添亂就行。”
周鐵山在一旁聽了，頓時火了：“你說啥？添亂？當初要不是我們端了505，你們知道鬼子在搞細菌實驗嗎？”
“放肆！”徐鐵川身後的衛兵嗬斥道。
徐鐵川抬手製止衛兵，冷冷地看著曹興國：“曹團長，正麵戰場不是你們遊擊隊能摻和的。縣城有日軍一個聯隊駐守，還有石井的生化部隊，硬拚需要重武器和正規戰術，你們那套打遊擊的本事，在這裡沒用。”
李勇上前一步，語氣平和：“徐團長，國共合作抗日，目標一致。我們熟悉縣城周邊的地形，也摸清了日軍的布防，或許能幫上忙。”
“幫忙？”徐鐵川嗤笑一聲，“上峰有令，打下縣城後，由我團駐軍接管。你們獨立團要是想分功勞，就免了。”他轉身對自己的副官道，“傳令下去，部隊在野狼嶺西側紮營，明日拂曉準備攻城。”
曹興國看著徐鐵川傲慢的背影，眉頭緊鎖。李勇低聲道：“看來他們是衝著石井來的，但也想獨占縣城。咱們怎麼辦？”
“合作還是要提。”曹興國沉聲道，“石井的生化部隊是心腹大患，單憑369團，未必能順利拿下，萬一讓石井狗急跳牆，用了細菌武器，百姓要遭殃。”他對周鐵山道，“你去通知各營，做好戰鬥準備，不管369團接不接受，咱們都得盯著縣城，絕不能讓石井跑了。”
當天下午，369團在野狼嶺西側紮營，迫擊炮和重機槍都架設起來，看樣子是準備強攻。徐鐵川拒絕了曹興國派去聯絡的參謀，連共享日軍布防圖的提議都駁回了。
“團長，這姓徐的太過分了！”沈萬邦氣不過，“要不咱們自己動手，搶在他們前麵拿下縣城！”
“不行。”曹興國搖頭，“現在不是爭功的時候。徐鐵川雖然傲慢，但打鬼子是真的。咱們先看看情況，要是他們遇到麻煩，再出手不遲。”
第二天拂曉，369團果然發起了攻城。迫擊炮對著縣城東門猛轟，步兵在重機槍掩護下衝鋒，氣勢很盛。但日軍早有防備，城牆上的機槍瘋狂掃射，城下還埋了地雷，369團的士兵衝了幾次，都被打了回來，傷亡不小。
徐鐵川在指揮部裡看著傷亡報告，臉色鐵青。副官急道：“團長，日軍的火力比預想的猛，東門攻不上去，要不要換個方向？”
“換方向？”徐鐵川咬牙，“上峰盯著呢，第一天就退縮，我的臉往哪擱？給我接著打！就算用人堆，也要堆開東門！”
城頭上，石井太郎看著城下衝鋒的國軍，嘴角露出冷笑。他對身邊的聯隊長道：“讓生化部隊準備，要是他們再靠近，就用‘秘密武器’。”
“大佐，用那個會不會……”聯隊長有些猶豫。
“現在還管什麼國際輿論！”石井太郎眼中閃過瘋狂，“曹興國和徐鐵川都想置我於死地，我不好過，誰也彆想好過！”
野狼嶺上，曹興國用望遠鏡看著攻城的戰況，眉頭越皺越緊：“徐鐵川這是在蠻乾，日軍的防線很穩固，這麼衝就是送命。”他對李勇道，“不能再等了，讓沈萬邦帶手槍隊從北門摸進去，打掉城牆上的機槍陣地，周鐵山帶一營佯攻西門，吸引日軍注意力。”
“是！”兩人領命而去。
沈萬邦的手槍隊借著晨霧掩護，悄悄摸到北門附近。這裡的日軍防守相對薄弱，沈萬邦帶著隊員們攀上城牆，用匕首解決了哨兵，雙槍齊發，打掉了城牆上的兩挺重機槍。
“北邊槍聲！”城頭上的日軍慌了神，連忙分兵支援北門。
周鐵山趁機帶著一營對西門發起猛攻，手榴彈扔得城頭火光四濺。日軍顧此失彼，東門的防守頓時出現漏洞。
徐鐵川正為傷亡發愁，突然看到日軍東城門的火力減弱，還有士兵往北門調動，頓時愣住了：“怎麼回事？日軍怎麼撤了部分兵力？”
副官指著西門方向：“好像是八路軍在攻打西門！還有北門，也有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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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鐵川臉色複雜，他沒想到曹興國真的會出手。副官道：“團長，機會來了！衝啊！”
徐鐵川咬了咬牙，下令：“全體衝鋒！拿下東門！”
369團的士兵士氣大振，趁著日軍防線鬆動，終於衝上了東門城頭。城內的日軍開始潰敗，石井太郎見狀不妙，帶著生化部隊的核心人員，從南門悄悄溜走，往省城方向逃去。
戰鬥結束後，徐鐵川站在城頭上，看著打掃戰場的國軍士兵，又看了看遠處西門方向八路軍的身影，臉色陰晴不定。
曹興國帶著人進城時，正遇到徐鐵川。徐鐵川沉默片刻，終於開口：“這次……多謝了。”
“都是為了打鬼子。”曹興國淡淡道，“石井跑了，往省城方向去了，你要不要追？”
徐鐵川搖搖頭：“上峰命令我駐守縣城，追擊的事，會上報軍部。”他頓了頓，“你們獨立團……就在城外駐紮吧，城內由我團接管。”
曹興國也不強求：“可以。但縣城裡的百姓受了不少苦，還請徐團長多照拂。”
“我知道。”徐鐵川轉身離去，背影依舊挺拔，卻少了幾分之前的傲慢。
李勇看著他的背影，對曹興國道：“至少縣城拿下來了，石井的主力也被打垮了。”
曹興國望著省城的方向，眼神堅定：“石井跑了沒關係，隻要他還在中國的土地上，咱們遲早能抓住他。”
縣城的街道上，百姓們看著進城的軍隊，雖然還有些畏懼，卻已經敢打開門，遞出熱水。陽光照在城頭上，國共兩黨的旗幟在風中飄揚，雖然存在分歧，卻在這一刻，共同見證了勝利。
“接下來，咱們就在城外休整。”曹興國對戰士們道，“看看徐鐵川怎麼治理縣城，也看看石井會不會回來反撲。”
戰士們紛紛應和，開始在城外搭建臨時營地。遠處的省城方向，硝煙未儘，一場新的追逐，已經在無形中開始。
“徐鐵川能守住縣城嗎？”李勇問。
曹興國望著城內：“不好說。但至少，咱們離勝利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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