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派來援兵,龜田大隊帶領一支步兵大隊支援縣城,他向神田中將獻計:“去巴彥縣的路上,引誘八路軍來襲擊,當八路軍進入指定位置時,讓省城空軍轟炸八路軍”。
“龜田大隊長高見!有空軍配合,定能讓那些土八路有來無回!”
省城司令部裡,神田玉林少將握著龜田正雄的手,鏡片後的眼睛閃爍著興奮的光。地圖上,從省城到巴彥的路線被紅筆標出,黑風口處畫了個醒目的圓圈——那是龜田選定的“伏擊圈”。
龜田正雄四十多歲,臉上有道炮彈擦過的疤痕,他立正敬禮,聲音洪亮:“少將閣下放心!屬下已與空軍約定,明日午時抵達黑風口上空。隻要八路軍敢來襲擊,定讓他們嘗嘗炸彈的滋味!”
他身後的參謀補充道:“大隊攜帶了足夠的彈藥和給養,既能支援巴彥,又能在黑風口設伏,一舉兩得。”
神田滿意地點頭:“很好。赤田在巴彥快撐不住了,你們務必速戰速決,讓曹興國知道,皇軍的空中力量,不是他能抗衡的!”
貓耳山營寨,曹興國正對著地圖推演伏擊方案。地下黨送來的情報顯示,龜田大隊將在明日午時經過黑風口,兵力約八百人,攜帶兩門步兵炮。
“八百人?倒是塊肥肉。”李雲霄摸著下巴,“黑風口兩側山勢陡峭,正好設伏,讓他們有來無回。”
王黑風摩拳擦掌:“團長,讓俺們黑風刀隊打先鋒!保證把龜田的腦袋給您拎回來!”
曹興國卻眉頭緊鎖:“龜田敢孤軍深入,怕是有後手。黑風口地勢開闊,不利於隱蔽,他難道不怕咱們伏擊?”
穀天賀道:“管他有啥後手,咱們的重機槍和迫擊炮都準備好了,來多少殺多少!”
“小心駛得萬年船。”曹興國對通信兵道,“讓前哨多派幾個人,盯緊龜田大隊的動向,尤其是有沒有異常通訊——我總覺得不對勁。”
次日清晨,黑風口。
寒風卷著雪沫子穿過峽穀,發出嗚咽般的聲響。八路軍的伏擊部隊已經就位:三營埋伏在左側山崖,重機槍架在巨石後;炮兵營在右側山坳架設迫擊炮,炮口對準峽穀中央;王黑風帶著黑風刀隊隱蔽在峽穀出口,準備截斷日軍退路。
曹興國站在最高處的觀察哨,用望遠鏡盯著峽穀入口。日頭漸漸升高,雪地上的反光刺眼,他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來了!”觀察哨低聲喊道。
隻見峽穀入口處出現了黑壓壓的隊伍,正是龜田大隊。士兵們背著行囊,步伐緩慢,兩門步兵炮被騾馬拖著,看起來毫無防備。
“龜田這是在故意示弱?”李雲霄有些疑惑,“八百人的隊伍,居然連尖兵都沒派?”
曹興國沒有說話,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岩石。他看著日軍隊伍不緊不慢地走進峽穀,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強烈——太順利了,順利得像個陷阱。
“再等等。”曹興國低聲道,“沒到午時,彆動手。”
午時整,日頭升到正空。
龜田大隊正好走到峽穀中央,隊伍拉成一條長蛇。龜田騎在馬上,看了看懷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對身邊的信號兵道:“發信號。”
信號兵舉起信號槍,“砰”的一聲,一顆紅色信號彈衝上天空,在陽光下格外醒目。
“不好!”曹興國猛地站起,“是信號彈!快撤——”
他的話還沒說完,遠處的天空傳來“嗡嗡”的轟鳴聲,三架日軍轟炸機像鐵鳥般出現在黑風口上空,機翼下的炸彈清晰可見。
“空襲!隱蔽!”曹興國嘶吼著撲倒在掩體後。
“轟!轟!轟!”
炸彈像雨點般落下,峽穀兩側的山崖瞬間被火光吞沒。巨石被炸得粉碎,樹木連根拔起,埋伏在左側山崖的三營戰士來不及轉移,瞬間被煙塵覆蓋。
龜田大隊見狀,立刻展開反擊。步兵炮對準右側山坳的炮兵營開火,機槍手架起歪把子,朝著暴露的八路軍火力點掃射。
“團長!三營傷亡慘重!”通信兵冒著炮火爬過來,渾身是血。
曹興國看著空中盤旋的轟炸機,眼睛赤紅:“命令各部隊,立刻撤退!放棄伏擊!”
“那黑風刀隊……”李雲霄急道。
“讓他們從側翼突圍!告訴王黑風,保住人比啥都重要!”曹興國一拳砸在岩石上,手背滲出血來。
峽穀出口,王黑風正準備帶隊衝鋒,聽到撤退的命令,又看到空中的轟炸機,頓時明白了。
“弟兄們,跟我走!”王黑風大吼一聲,揮刀劈開身邊的日軍士兵,“從右側山坡突圍,快!”
黑風刀隊的隊員們立刻調轉方向,沿著陡峭的山坡向上攀爬。炸彈在他們身邊炸開,雪塊和碎石不斷滾落,劉鐵腿的腿被石塊砸中,疼得他齜牙咧嘴,卻死死抓住身邊的戰友,不肯鬆手。
“快!彆管我!”劉鐵腿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