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省城司令部。
“少將閣下!巴彥戰俘……全被那個嚴少傑殺了!三百多人,一個沒留!”通訊兵的聲音帶著哭腔,幾乎是撲進神田少將的辦公室。
神田猛地抬頭,軍帽下的眼睛瞪得赤紅,手指死死掐著桌沿:“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戰俘押送隊在木蘭坡遇襲,嚴少傑的中央軍……用刺刀挑死了所有戰俘,包括重傷員!”通訊兵哆嗦著遞上沾滿血汙的花名冊,“這是從死人堆裡找到的……”
“八嘎牙路!”神田抓起桌上的軍刀,狠狠劈在辦公桌上,紅木桌麵瞬間裂成兩半。他一腳踹翻辦公桌,文件、茶杯摔了滿地,“支那人竟敢如此放肆!把帝國軍人當牲畜宰割?!”
副官慌忙上前扶住他:“少將息怒!要不要向大本營報告?”
“報告什麼?!”神田甩開他的手,額頭上青筋暴起,“帝國的臉麵,要靠我們自己掙回來!通河縣的鬼塚!讓他立刻派飯塚武夫帶一個中隊,踏平木蘭縣!我要讓嚴少傑知道,敢動帝國軍人,就得用血來償!”
通河縣駐軍司令部裡,鬼塚義男大佐捏著神田的電報,眉頭擰成疙瘩。飯塚武夫站在他麵前,軍靴“啪”地一並:“大佐閣下!讓我去!我保證把嚴少傑的人頭帶回來!”
飯塚臉上有道猙獰的刀疤,是上次掃蕩時被八路軍砍的,此刻正隨著他的怒容抽搐:“一個中隊?足夠了!木蘭縣就是個小縣城,嚴少傑的中央軍撐死一個營,裝備再好,也擋不住皇軍的衝鋒!”
鬼塚盯著地圖上的木蘭縣,手指重重一點:“飯塚,記住,要活捉嚴少傑!神田少將要親自審他!”
“哈伊!”飯塚轉身就走,身後跟著一個滿編中隊——三百名日軍,帶著九二式重機槍和擲彈筒,趁著夜色向木蘭縣撲去。
木蘭縣城牆上,嚴少傑正倚著垛口抽煙,嘴裡叼著根雪茄,看著手下擦拭迫擊炮。
“團長,剛收到情報,通河方向有日軍調動,大概一個中隊,正往咱們這兒來。”副官跑上來,遞上望遠鏡。
嚴少傑接過望遠鏡,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來的是飯塚武夫吧?那家夥上次在通河被我打掉兩個小隊,這次是來報仇的。”
他吐出個煙圈,把雪茄摁在城牆磚上碾滅:“通知下去,一營守東門,二營守北門,迫擊炮連架在十字街口,給我把炮彈都擦亮了。告訴弟兄們,鬼子帶了重機槍,近戰拚刺刀的時候,彆跟他們客氣!”
“是!”副官剛要走,又被他叫住。
“等等,”嚴少傑摸了摸腰間的象牙柄手槍,“讓炊事班多燒點熱水,打完仗,老子要泡腳。”
天剛蒙蒙亮,日軍的尖兵就摸到了城牆下。飯塚舉著望遠鏡,看著城牆上飄揚的青天白日旗,嘴角勾起冷笑:“命令!擲彈筒轟擊城門!”
“轟!轟!”兩枚擲彈筒炮彈落在城門上,磚石飛濺。嚴少傑躲在垛口後,看著日軍黑壓壓的人群開始衝鋒,突然冷笑一聲:“迫擊炮,給我炸他們的機槍陣地!”
“嗵!嗵!”兩門迫擊炮同時開火,炮彈精準地落在日軍重機槍小組中間,機槍手連同機槍一起被炸飛。飯塚罵了一聲,親自揮舞指揮刀:“衝鋒!誰先登上城牆,賞大洋一百!”
日軍像潮水般湧上來,城牆上的中央軍士兵突然扔出成捆的手榴彈,“轟隆隆”的爆炸聲裡,日軍成片倒下。但後麵的人踩著屍體繼續衝,很快就有日軍爬上了雲梯。
“來得好!”嚴少傑拔出駁殼槍,一槍崩掉一個剛露頭的日軍,“弟兄們,亮刺刀!”
他第一個跳上垛口,刺刀迎著一個日軍的臉紮進去,順勢一腳把屍體踹下城牆。身後的士兵們跟著躍出,刺刀碰撞聲、喊殺聲震耳欲聾。飯塚在城下看得眼冒火,親自帶著預備隊衝上來:“給我殺!”
戰鬥從清晨打到正午,城牆幾次易手。嚴少傑的左臂被刺刀劃了道深可見骨的口子,他裹了塊布條繼續拚殺,駁殼槍打光了子彈,就搶過日軍的三八式步槍,槍托砸得日軍腦漿迸裂。
“團長!北門快守不住了!”副官渾身是血地跑來。
嚴少傑回頭一看,北門的日軍已經爬上城牆,正和二營的士兵混戰。他咬咬牙,從腰間拔出另一把駁殼槍:“一營跟我來!”
他帶著人沿著城牆衝殺,子彈擦著耳邊飛過,他卻像沒看見似的,嘴裡還罵著:“飯塚你個狗娘養的!上次讓你跑了,這次非把你刀疤撕下來不可!”
飯塚正好聽到,氣得哇哇叫:“嚴少傑!我要你的命!”他揮刀砍向嚴少傑,兩人的刀撞在一起,火花四濺。
嚴少傑手腕一轉,刺刀順著飯塚的刀身滑下去,逼得他連連後退。就在這時,城下拉響了衝鋒號——是嚴少傑早就安排在城外的騎兵連殺回來了!
“鬼子後路被抄了!”城牆上的中央軍士氣大振,刺刀捅得更猛了。飯塚回頭一看,騎兵的馬刀正在日軍隊伍裡劈砍,頓時心膽俱裂:“撤退!快撤退!”
嚴少傑哪肯放過他,追著砍了兩刀,罵道:“跑?給我留下吧!”
日軍連滾帶爬地逃回通河,三百人的中隊隻剩下不到八十人,飯塚武夫被馬刀削掉了半隻耳朵,裹著繃帶跪在鬼塚麵前。
“大佐閣下……我對不起您!嚴少傑太凶悍了……”
鬼塚看著他血淋淋的耳朵,又看了看潰不成軍的殘兵,突然一腳踹在他臉上:“廢物!一個中隊打不過一個營?神田少將要是問起來,我就把你交出去!”
木蘭縣城牆上,嚴少傑靠在垛口上,讓衛生員給自己包紮傷口。副官遞過來一碗酒,他仰頭灌了一大口,酒液順著嘴角流進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團長,鬼子跑了,咱們贏了!”
嚴少傑抹了把臉,看著城下日軍的屍體,突然笑了:“告訴炊事班,熱水燒好了嗎?老子的腳還等著泡呢。”
副官愣了愣,隨即大笑:“燒好了!就等您呢!”
夕陽把城牆染成金紅色,嚴少傑的影子被拉得很長,手裡的駁殼槍還在滴著血,卻映著他眼裡的狂傲與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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