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將軍不想讓公主被聖上懷疑與前朝重臣私聯,這是唯一的辦法。”
“臣明白了,多謝太後指點。”
“太後茶水中被人下了毒,將軍務必仔細搜查,捕獲真凶。”
後宮搜查,向來都是太監們出動,需要動用禁衛軍還是第一次。
深更半夜,馬蹄聲驚醒了各宮女眷。
“禁衛軍奉旨搜宮!”
搜查順序由南向北,最先幾個宮殿分彆是賢妃,宋昭儀,徐婕妤的住處。
婢女匆忙敲響香迎的房門,“不好了姑姑,禁衛軍領了太後懿旨,正滿後宮搜查毒物呢!”
香迎神色冷淡,“慌什麼,難不成我們錦樂宮藏毒了嗎,禁衛軍要搜,便大方的讓人進來搜就是了。”
“我這就去叫貴妃慢慢起身,貴妃身子本就虛弱,你們吵吵嚷嚷打擾貴妃休息,小心掉了腦袋。”
小丫頭隻能唯唯諾諾地退了下去,殊不知香迎早已將毒放置在貴妃寢宮內,就等禁衛軍來了。
等到霍凜帶著人停在錦樂宮門口時,貴妃才剛悠悠轉醒,迷糊間也不知外麵鬨哄哄的發生了什麼事。
香迎取來大氅替貴妃披上,扶著貴妃緩步走到正殿。
“霍將軍夜闖後宮,陛下知道此事嗎?”
“臣奉太後懿旨搜宮,貴妃有何異議。”
“太後?”
貴妃一瞬間清醒了過來,就連眼神都清明了不少。
“看來貴妃還不知情,太後茶水被歹人下毒,奉旨搜宮正是為了搜查毒物藏匿之處。”
聞言,貴妃神色有一瞬間的慌亂。
太後那老東西,怎會在此時提起下毒一事。
不過此事過去足有兩月,貴妃並不擔心太後會在後宮搜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報告將軍!找到了!”
原本已經放鬆姿態坐在椅子上的貴妃驚恐地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盯著禁衛軍送到霍凜手中的木匣。
“本宮從未見過此物!”
霍凜冷言,“這事微臣說的不算,貴妃還是去太後跟前解釋吧。”
說罷,幾個禁衛軍便不顧貴妃體麵,將她直接架了起來。
貴妃從沒丟過這麼大的臉,宮道上多出不知多少想看她笑話的人,貴妃想掙紮喊冤,又怕更多人聽見她的聲音,嘲笑她的狼狽。
就這樣,她像個木偶一樣被提到了壽安宮。
可太後卻並沒在正殿等她,殿內隻有文姑姑一人。
“太後身子不適,先行睡下了,太後有旨,命貴妃在此跪候,等太後醒來再審問。”
這是明晃晃的羞辱,貴妃怎能忍下這口氣。
“本宮位居貴妃,協力六宮,太後怎能如此對待本宮!”
“貴妃便是貴妃,是皇帝眾多妾室之一,無論如何處置都有太後她老人家自己的道理。”
“難不成,貴妃是想抗旨嗎。”
貴妃腳下一歪,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究竟為何會發展成這樣,貴妃精神有些恍惚,呼吸也愈發急促,終於眼皮一翻昏死過去。
可此時的壽安宮正殿內隻剩貴妃一人,她倒在冰冷的地麵上,直至次日清晨。
貴妃不知何時被抬到了明政殿,王太醫施針將她叫醒,皇帝則坐在龍椅上,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貴妃見狀連忙狼狽地爬下床,跪在皇帝腳邊。
“陛下,您要相信臣妾啊陛下,臣妾怎麼會做出毒害太後這種大逆不道之事呢!”
“你可知,四公主昨夜於靈山寺遇刺,刺客被親衛當場抓獲遣送回宮。”
皇帝話頭一頓,仔細觀察著貴妃臉上表情微妙的變化。
“刺客已經供出了主謀,貴妃,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嗎?”
貴妃前一秒還在絲毫如何解釋宮中毒物,麵對陛下突然發難,她差點沒反應過來。
她瞪大寫滿無辜的雙眼,讓自己看著楚楚可憐。
“還望陛下能夠明察,臣妾自從失了皇兒以來,整日茶飯不思,纏綿病榻,對錦樂宮外隻是充耳不聞,就連昨日除夕夜宴都沒出席,怎會與人密謀,刺殺公主呢。”
提到孩子,皇帝稍有心軟,神情有了一絲鬆動。
貴妃立刻乘勝追擊。
“臣妾不知究竟是何人如此惡毒,刺殺公主不成,還想栽贓汙蔑臣妾,甚至連太後她老人家也不放過。”
貴妃哽咽著,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簌簌掉落。
皇帝思索了片刻,言辭犀利地追問。
“太後明明是因為中毒才會妄語,可你卻不止一次在朕耳邊叨念,說欽天監的預言不可不信,妖禍之說不得不防。”
“禁衛軍又從貴妃寢宮極為私密之處搜到了毒藥,難不成這一切都是巧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