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宮的晨露還凝在窗欞上，長公主李令月剛翻完戶部送來的糧價奏疏，就見貼身宮女捧著茶盞進來，神色帶著幾分猶豫：“公主，六扇門那邊傳來消息，昨夜尹總捕頭……曾把兵部葉侍郎拘了去，後來又親自送回府了。”
“拘了葉青？”李令月握著筆的手一頓，墨汁在奏疏上暈開一小團黑痕，她抬眼時眸中滿是詫異，“六扇門好大的膽子，一個捕頭也敢拘三品侍郎？”
宮女連忙補充：“是王尚書的女兒，王嵐捕頭辦的案，說懷疑葉侍郎偷了王、張兩家的庫房，還說葉侍郎逛青樓違反官規……尹總捕頭夾在中間，後來沒敢真審，就把人放了。”
李令月放下筆，指尖輕輕敲著案幾，語氣裡帶著幾分無語：“王嵐？倒是有她父親的倔脾氣，就是查案沒帶腦子。”她起身走到窗邊，看著宮牆外初升的朝陽，“葉青是什麼人？當年青州之亂，他帶著幾千殘兵就能擊退叛軍，真要偷庫房，還用得著自己露麵？再說，倚紅樓聽曲兒和狎妓，能是一回事？”
“聽說王捕頭說葉侍郎有動機，之前被王、張兩位尚書坑過二百萬兩，身邊還有東方不敗那樣的高手……”宮女小聲道。
“動機能當證據？”李令月回頭，眼神銳利了幾分，“傳尹相來見我，就說我有話問他。”
半個時辰後，尹相揣著忐忑的心思走進長樂宮，剛躬身行禮，就聽李令月開門見山：“尹總捕頭，昨夜拘押葉青的事，你給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尹相連忙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重點強調王嵐的固執和自己的難處：“公主，不是屬下敢違製，實在是王捕頭性子倔，又有王尚書的關係，屬下要是硬攔著，怕是……”
“怕是兩邊都得罪不起，對吧？”李令月打斷他，語氣卻沒帶責備，“你也難，一邊是兵部尚書的女兒，一邊是陛下看重的侍郎，換誰都頭疼。”
尹相鬆了口氣，連忙點頭：“公主明鑒！屬下也是沒辦法，最後沒敢為難葉侍郎，還親自送他回府了，就是王捕頭那邊……到現在還不服氣，說一定要找到證據。”
“不服氣也得按規矩來。”李令月走到案前，拿起一份文書遞給尹相，“這是我剛擬的，讓王嵐協助葉青查庫房失竊案，歸葉青調遣。一來，讓她跟著學學怎麼查案，彆總憑著一股勁瞎鬨；二來，也讓葉青有機會洗清自己的嫌疑，省得天天被人盯著。”
尹相接過文書，眼睛一亮：“公主這辦法好！這樣既給了王捕頭機會，也給了葉侍郎台階，兩邊都不得罪。”
“還有，”李令月補充道，“告訴王嵐，查案要講證據，彆再動不動就想拘人。葉青是三品官，沒有聖旨或吏部批文，誰也不能動他，這點規矩，得讓她記牢了。”
“是，屬下一定轉告！”尹相連忙應下，心裡徹底鬆了——有長公主這話，以後王嵐再想莽撞，自己也有理由攔著了。
“公主，要不要傳個話給葉侍郎，讓他彆往心裡去？”宮女問道。
“不用。”李令月搖搖頭，“葉青不是小氣的人，這點小事，他不會放在心上。倒是庫房失竊案，得抓緊查，張尚書家那幾百萬兩，來路本就可疑，要是真跟盜賊有關，說不定還能牽出彆的事。”
而此時的伯爵府裡，葉青剛聽完東方不敗關於“無影手”盜賊的彙報，就見管家來報：“大人，尹總捕頭來了，還帶了長公主的文書。”
葉青和東方不敗對視一眼，都有些意外。尹相走進前廳，把文書遞給葉青，笑著說：“葉侍郎，公主有旨，讓王嵐協助您查庫房失竊案，以後她聽您調遣！這下您可省心了，有王捕頭幫忙，查案也能快些。”
葉青接過文書，看完後忍不住笑了：“長公主倒是會安排，這是讓我帶徒弟呢。”
東方不敗也笑了：“也好，讓那位王捕頭跟著，省得她天天琢磨怎麼找您的麻煩。”
尹相又說了些叮囑的話，才起身離開。葉青看著文書，嘴角勾起一抹笑：“看來，咱們這位長公主，比想象中還要通透。走，東方，咱們去六扇門一趟，見見咱們這位‘新助手’，看看她見到這文書，會是什麼反應。”
東方不敗點點頭，跟著葉青往外走。而六扇門裡，王嵐正對著庫房失竊的卷宗發愁，老捕快進來報：“捕頭，尹總捕頭回來了，還說有長公主的旨意，讓您去前廳。”
王嵐心裡一動，難道是長公主支持自己查葉青？她立刻起身往前廳走，剛進門就見尹相拿著一份文書，笑著說：“嵐丫頭，公主有旨，讓你協助葉侍郎查庫房失竊案，以後你聽他調遣！”
“什麼？”王嵐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讓我協助他？還要聽他調遣？”
“對，這是公主的意思，你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樣莽撞了。”尹相把文書遞給她，“葉侍郎一會兒就來，你好好跟他學學怎麼查案，彆給公主丟臉。”
王嵐接過文書，看著上麵的字跡，眼淚差點掉下來——她明明是對的，為什麼連長公主都不支持她？可她也知道，公主的旨意不能違抗，隻能咬著牙點頭：“我知道了。”
沒過多久，葉青和東方不敗走進前廳，看著王嵐氣鼓鼓的模樣，葉青笑著說：“王捕頭，以後查案的事，就多勞煩你了。咱們先去城南看看，說不定能找到線索。”
王嵐瞪了他一眼，沒說話，心裡卻暗暗較勁——就算聽他調遣，她也會盯著他，隻要找到證據，就能證明自己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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