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在私宅書房寫下“江南鹽商”四字後，當即讓人傳東方不敗與李莫愁來見。不多時，兩人便並肩踏入書房——東方不敗身著一襲紅衣，手持繡花針，指尖還纏著半縷絲線，模樣依舊慵懶卻透著股淩厲；李莫愁則一身勁裝，腰間佩劍未出鞘，眼神銳利如鷹，剛從城外訓練營趕回。
“你召我們來，可是為了籌措銀子的事？”李莫愁率先開口，她知道葉青讓她盯著訓練營，如今突然喚回，定是有要緊任務。
葉青將案上的江南鹽商名冊推過去，指尖點了點其中幾個名字：“不錯。長公主讓我籌措整軍的安撫銀和訓練營開銷，這江南鹽商富得流油，常年壟斷鹽運，私藏的銀子怕是能填滿半個國庫。我要你們倆去江南一趟，查他們的偷稅漏稅，逼他們把銀子‘吐’出來。”
東方不敗拿起名冊，目光掃過“周萬財”“吳天富”兩個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鹽商？這些人仗著壟斷鹽道，欺壓百姓的事可不少。主公是想讓我們來硬的，還是先禮後兵？”
“先禮後兵，但若他們不識抬舉，便不用客氣。”葉青語氣沉了沉，“記住，首要目的是銀子，其次是查他們有沒有勾結反賊——我懷疑這些鹽商跟廢太子李允有牽扯，若能找到證據，更是意外之喜。”
李莫愁點頭應下：“主公放心，我們定不辱命。隻是江南鹽商勢力龐大，恐會動用地方官府阻攔，要不要帶些人手？”
“不用。”東方不敗放下名冊，指尖繡花針輕輕轉動，“對付幾個鹽商，我和李姑娘足夠了。地方官府若敢插手，便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這大盛朝真正能做主的人。”
葉青見兩人胸有成竹，便不再多言，遞過一枚象征戶部的令牌：“拿著這個，遇事可憑令牌調動當地驛站，若真遇到麻煩，再傳信給我。切記，小心行事，彆打草驚蛇。”
兩人接過令牌，躬身行禮後便轉身離去。次日清晨，兩人便喬裝成商人，搭乘快船往江南而去。
七日後，江南揚州城。碼頭邊的“鹽運總號”門前車水馬龍，搬運工們扛著鹽袋往來穿梭，門楣上掛著的“周府”匾額鎏金耀眼，正是江南鹽商之首周萬財的產業。東方不敗與李莫愁站在街角茶攤，看著這熱鬨景象，眼神愈發冰冷。
“這周萬財倒會享受，光這鹽運總號，每年賺的銀子就夠普通百姓活幾輩子了。”李莫愁端著茶碗，語氣帶著幾分嘲諷。
東方不敗指尖纏著絲線，目光落在總號二樓的窗邊——一個身著錦袍的胖子正摟著美人喝酒，正是周萬財。他放下茶碗，輕聲道：“先去會會這位周老板，看看他是不是識趣。”
兩人走進鹽運總號，夥計見他們衣著普通，便懶得上前招呼，隻揮揮手：“買鹽去後院，彆在這兒擋道！”
李莫愁眉頭一皺，剛要發作，東方不敗卻拉住她，慢悠悠掏出戶部令牌：“我們不是來買鹽的，是來見你們家主人周萬財，查鹽稅的。”
夥計見令牌上的戶部印記，臉色瞬間變了，連忙躬身往裡跑：“二位大人稍等，小的這就去通報！”
不多時，周萬財便帶著一群管家匆匆趕來，臉上堆著假笑：“不知二位大人駕臨，有失遠迎，快請樓上坐！”他雖滿臉堆笑，眼神卻在兩人身上打量，顯然沒把這兩個“戶部官員”放在眼裡。
到了二樓客廳，周萬財命人上茶，卻絕口不提鹽稅之事，隻一個勁地吹噓自己的鹽運生意，還時不時暗示自己與江南巡撫關係匪淺。
東方不敗把玩著繡花針，不耐煩地打斷他：“周老板，我們沒時間跟你繞圈子。戶部查得，你這鹽運總號去年偷稅漏稅白銀五十萬兩，加上曆年欠繳的，總共一百二十萬兩。限你三日內繳清，否則，彆怪我們查封你的鹽號。”
周萬財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端著茶杯的手頓在半空：“大人這話可就冤枉我了！我周某人一向遵紀守法，怎會偷稅漏稅？怕是有人造謠，還請大人明察！”
“明察？”李莫愁冷笑一聲，將一份賬本扔在桌上，“這是你鹽號去年的進出賬，上麵清清楚楚記著你私賣鹽引、偷稅漏稅的證據，你還想狡辯？”
周萬財拿起賬本翻了翻，臉色愈發難看，卻依舊嘴硬：“這賬本是偽造的！二位大人若沒有真憑實據，休要汙蔑我！再說，江南鹽商不止我一家，憑什麼隻查我？”
“因為你是鹽商之首，殺雞儆猴，懂嗎？”東方不敗語氣冰冷，指尖繡花針突然飛出，“啪”地釘在周萬財手邊的茶杯上，茶水濺了他一身。
周萬財嚇得渾身一哆嗦，終於露出了囂張本性：“二位大人彆太過分！我周萬財在江南的勢力，可不是你們能比的！若是逼急了我，彆說銀子，你們能不能離開揚州，都難說！”
“哦？這麼說，你是打算抗命了？”李莫愁猛地站起身，腰間佩劍出鞘一半，寒光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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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萬財臉色漲得通紅，卻依舊硬撐：“不是抗命，是我沒偷稅漏稅！要銀子沒有，要命一條！”
東方不敗與李莫愁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冷意。東方不敗收回繡花針，慢悠悠道：“好，既然周老板不識趣，那我們就隻好查封鹽號，再請周老板回京城，跟戶部好好說說清楚了。”
說完，兩人轉身就走。周萬財看著他們的背影，氣得渾身發抖，連忙對管家使了個眼色：“快，去通知吳天富他們，就說戶部來人查鹽稅，想讓我們掏錢，讓他們趕緊想辦法！”
管家匆匆離去，周萬財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晴不定——他知道，這兩個戶部官員不好惹，可讓他拿出一百二十萬兩銀子，他又實在不甘心。更重要的是，他與廢太子李允的人有勾結，若是被查出來，可不是丟銀子那麼簡單，而是要掉腦袋的！
而東方不敗與李莫愁走出鹽運總號後，李莫愁輕聲道：“這周萬財定有貓膩，說不定真跟廢太子有關。”
東方不敗點頭：“嗯，他剛才的反應，明顯是怕我們查得太深。接下來，我們先盯著他，看看他會跟哪些人接觸。至於銀子，他遲早會乖乖交出來的。”
兩人並肩走在揚州街頭，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卻透著股無形的壓力。江南鹽商的案子，顯然比他們想象的更複雜，而這背後，或許還藏著更大的陰謀——廢太子李允的蹤跡，或許就藏在這些鹽商的勾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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