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裡的樺樹影落在蕭衍身上,他被捆在樹乾上,錦袍沾著泥土與火硝灰,卻在垂首時,嘴角勾起抹極淡的笑。龍弈的鐵槍往他頸間一靠,槍尖觸到片冰涼——不是肌膚的溫度,倒像是貼了層薄玉。
“不對勁。”阿婷突然拽住龍弈的手腕,指尖劃過蕭衍耳後,揭下張極薄的人皮麵具,露出張陌生的臉,脖頸間還留著新鮮的黏合劑痕跡,“是替身!真正的蕭衍……”
話沒說完就被項雲的鐵槍打斷。老將軍從替身懷裡摸出個蠟丸,捏碎後露出張密信,字跡是蕭衍的親筆:“東齊舊部已在北境各村投毒,三日內若不釋放本王,便讓疫症蔓延護民軍!”
蘇雅的藥箱“嗒”地砸在地上。她用銀簪挑起替身指甲縫裡的黑泥,在晨光裡晃了晃:“是東齊皇陵的腐土,蕭衍藏在皇陵裡!這泥裡還摻了疫毒的菌,隻要接觸傷口就會……”
“就會感染。”龍弈的鐵槍往地圖上的皇陵位置一戳,指腹按在個隱蔽的水道標記,“他故意留替身,就是想讓我們去皇陵救村民,好趁機……”
倉外突然傳來馬蹄聲。秦軍副將帶著個村民匆匆進來,村民懷裡抱著個染血的藥罐,罐口飄出的氣味讓蘇雅臉色驟變:“是疫症患者用過的!他說北境東村已有十多人發熱,渾身起紅疹!”
趙勇的鐵槍往地上一頓,震得穀粒亂跳:“老子帶村民去東村!蘇丫頭,你快配解藥!”
“來不及。”蘇雅從藥箱裡拿出本醫書,翻到夾著乾雪蓮的一頁,“疫毒要用西境的千年雪蓮做藥引,可雪蓮隻在皇陵後山有,蕭衍早就把那裡的雪蓮……”
“早就派人看守了。”淩豐的銀槍突然指向窗外,皇陵方向升起道黑煙,“是蕭衍的信號!他在燒雪蓮,想斷我們的藥引!”
項雲的鐵槍往地上一拄:“老東西帶三百人去皇陵後山!就算搶,也要把雪蓮搶回來!”趙徹則握緊弓弩:“末將帶弓弩營守糧囤,防止蕭衍的人趁機奪糧!”
阿婷往龍弈手裡塞了塊溫熱的帕子,上麵繡著極小的玄鳥:“我和你去皇陵,能幫你看水道的機關——我爹當年修皇陵時,給我畫過水道圖。”
暮色漫進皇陵時,龍弈已在水道外布好了局。他和阿婷躲在水道口的石縫後,手裡攥著蘇雅配的解毒粉;項雲則帶著人在皇陵後山,假裝與看守雪蓮的死士對峙;淩豐則帶著秦軍,在皇陵正門吸引蕭衍的注意力。
夜風吹過皇陵時,水道裡果然傳來動靜。蕭衍的聲音混著疫毒的氣味飄出來:“龍弈,本王知道你在外麵!若不放出本王,便讓疫症……”
話沒說完,龍弈的鐵槍突然從石縫裡刺出,槍尖挑開蕭衍的錦袍,露出裡麵的軟甲——甲胄內側繡著個極小的“秦”字,是趙破的私印樣式。“你早就和趙破勾結了!他答應幫你奪位,你則幫他滅護民軍!”
蕭衍突然往水道裡扔了個火折子,卻在觸到阿婷撒的解毒粉時滅了。他轉身想逃,卻被從後山趕來的項雲攔住,鐵槍挑落他懷裡的密信,上麵是趙破的親筆:“三日後帶秦軍接應,共分護民軍的糧草!”
火把亮起的刹那,龍弈忽然望向皇陵正門——淩豐正帶著“秦軍”往這邊來,那些“秦軍”摘了頭盔,竟是被蕭衍脅迫的東齊舊部,手裡還拿著疫症患者的藥罐:“統領,我們是被迫的!蕭衍用我們的家人要挾!”
晨曦漫進皇陵時,龍弈站在雪蓮田前。蕭衍被捆在雪蓮叢裡,懷裡的密信散落在地;項雲的鐵槍挑著蕭衍的錦袍,在風裡獵獵作響;蘇雅則帶著人采摘雪蓮,準備給村民熬藥;趙勇則帶著東村的村民,在糧囤外搭起隔離棚。
阿婷站在龍弈身邊,手裡拿著朵剛摘的雪蓮,花瓣上的露珠映著晨光。龍弈忽然握緊她的手,掌心的帕子溫熱:“以前總想著用武力贏蕭衍,現在才明白,真正的贏,是讓他的陰謀無處可藏,讓百姓不再受脅迫。”
風穿過皇陵,帶著雪蓮的清香與泥土的暖意。龍弈的鐵槍斜倚在石旁,槍尖的寒芒不再隻有冷意,還映著村民的笑臉、秦軍的赤誠、同伴的信任——這一次,他不再是為了統一天下,而是為了讓天下再無疫症與戰亂,讓每個人都能安穩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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