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在雪蓮花瓣上凝成水珠,蘇雅正將熬好的藥湯分給東村村民,藥勺剛碰到陶碗,突然“哐當”落地。她指尖沾著藥汁,在晨光裡泛出淡紫——是西境疫毒特有的變色反應,“不對!這雪蓮……”
話沒說完就被龍弈的鐵槍打斷。他從藥罐裡捏起片雪蓮殘渣,根莖處有個極小的針孔,針孔裡卡著絲黑線,與蕭衍軟甲內側的“秦”字繡線同源:“是趙破的人動了手腳!他們在雪蓮根裡注了疫毒,表麵看不出來,熬藥後就會……”
“就會讓輕症變重症!”阿婷突然拽住龍弈的手腕,從懷裡掏出張皺巴巴的紙條,是昨夜東齊舊部偷偷塞給她的,“上麵寫著‘趙破今日午時攻皇陵,要搶雪蓮燒藥罐’,還畫了秦軍的布防圖!”
項雲的鐵槍往地上一頓,震得藥罐旁的木柴亂跳:“老東西就覺得不對勁!蕭衍被捆時,總往皇陵西側看,那裡藏著趙破的伏兵!”
倉外突然傳來馬蹄聲。秦軍副將帶著個傷兵衝進來,傷兵甲胄上的狼頭紋被血浸透,懷裡抱著半塊玄鳥兵符——是趙破的私印兵符,邊緣還留著牙印:“趙將軍……趙將軍撕了密約,說要殺了所有人,獨占雪蓮!他還說……”
“還說要把疫症傳到護民軍大營!”趙勇扛著鐵槍從隔離棚趕來,棚外的村民正將染病的衣物往火裡扔,火星濺起時,映出遠處塵煙滾滾——是秦軍的騎兵,正往皇陵方向衝。
龍弈的鐵槍往地圖上的皇陵西側一戳,指腹按在個隱蔽的山穀標記:“趙破想把我們逼進山穀,再放火燒穀。”他抬頭時,目光掃過淩豐腰間的秦軍腰牌,突然攥緊鐵槍,“淩豐,你帶秦軍舊部去山穀北口,假裝投靠趙破,摸清他的火硝堆放處。”
“我去護藥罐。”蘇雅往龍弈手裡塞了包黃綠色的藥粉,“這是解注毒的,撒在雪蓮根上能讓針孔泛紅,方便挑揀。”阿婷則將繡著玄鳥的帕子重新塞進他掌心,指尖輕輕按了按:“我和你去皇陵西側,看趙破的伏兵動向——我爹畫的水道圖,還標了伏兵的暗哨位置。”
午時的日頭正烈時,龍弈已在皇陵西側布好了局。趙徹的弓弩營藏在雪蓮田後的矮牆後,箭羽纏著浸了藥粉的麻布,射中伏兵甲胄就會泛紅;趙勇則帶著村民,將沒被動手腳的雪蓮裝進陶罐,用紅布封口做標記;項雲則帶著護民軍,在山穀南口擺好防禦陣,等著趙破的騎兵。
塵煙漫到皇陵時,趙破的聲音帶著秦地的粗糲:“龍弈!交出雪蓮和蕭衍,否則今日就踏平皇陵!”他的銀槍挑著染血的護民軍號服,號服上的玄鳥紋被刀劃得稀碎——是之前假秦軍穿的款式。
龍弈的鐵槍挑著那半塊趙破的私印兵符,在日光裡晃出冷光:“秦軍的將令從不用牙咬兵符,你這兵符上的牙印……是蕭衍的人咬的吧?他早就知道你會撕約!”
話沒說完,山穀北口突然傳來喊殺聲。淩豐帶著秦軍舊部衝出來,銀槍挑落個火硝罐,藍霧在秦軍陣裡炸開——是蘇雅配的藥粉,遇火硝就會顯色。“趙破!你殺我兄弟,今日便要你償命!”
趙破的陣腳頓時亂了。他想策馬逃進山穀,卻被從暗哨處趕來的阿婷攔住,她手裡舉著水道圖,圖上用紅筆標著伏兵的位置:“你的伏兵早就被項老將軍解決了!蕭衍還在你營裡埋了心腹,想等你和我們兩敗俱傷時……”
“就殺了我奪兵權!”趙破突然怒吼,從懷裡掏出封密信,是蕭衍寫給心腹的,“我早就知道!所以今日才要先動手!”
火把還沒點著,蕭衍的心腹突然從秦軍陣裡衝出來,手裡舉著把匕首,卻不是刺向趙破,而是刺向火硝堆:“蕭衍騙了我們!他說隻要燒了雪蓮,就能讓疫症蔓延,其實是想讓天下人都恨秦軍和護民軍!”
晨曦再次漫進皇陵時,龍弈站在雪蓮田前。趙破被捆在藥罐旁,懷裡的密信散落在地;項雲的鐵槍挑著趙破的秦軍旗幟,在風裡獵獵作響;蘇雅則帶著人重新熬製藥湯,這次的雪蓮根上,泛著點點紅光——是挑揀出的無毒雪蓮;趙勇則帶著秦軍舊部,在山穀裡清理火硝堆。
阿婷站在龍弈身邊,手裡拿著朵沒被動手腳的雪蓮,花瓣上的露珠映著兩人的影子。龍弈忽然握緊她的手,掌心的帕子還留著溫熱:“以前總想著怎麼贏趙破、防蕭衍,現在才明白,真正的贏局,是讓被蒙蔽的人看清真相,讓想作惡的人無處可藏。”
風穿過皇陵,帶著藥湯的清香與雪蓮的微甜。龍弈的鐵槍斜倚在石旁,槍尖的寒芒不再隻有冷意,還映著村民喝藥時的笑臉、秦軍舊部清理火硝的認真、同伴遞來藥碗的溫暖——這一次,他不再是為了統一天下的野心,而是為了守護這天下裡,每個想安穩活下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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