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墊後的風颺不緊不慢的跟著兩位女孩,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隻是小心提防著來自暗處的偷襲。
跟著美人兒師姐又走了一程,林中出現了一條岔路。
說是岔路,其實也就是往來獵人淌出來的兩條羊腸小路,分彆蜿蜒至不同的方位。
美人兒師姐又開始低頭在身邊搜尋,很快便捏著一條紅布片,回頭對我們道:“是阿滌衣服的碎片,走右邊!”
我巴著美人兒師姐的手去看:“阿滌師兄受傷了嗎?”
“放心,這是阿滌留下的記號而已。他知道我們會追蹤過去,想必沿途留下了不少痕跡。”
美人兒師姐的語氣輕快了不少:“至少他當時是安全的,偷偷在跟蹤敵人。”
風颺眼波微動,不動聲色的繼續跟上。
我們三人一路按照阿滌師兄留下的線索進行追蹤,這才發現這林子竟比我們想象中要大得多。
林中透著寂靜,燦爛的陽光從頭頂的高大樹木中間灑下來,厚實的地麵上留下斑駁點點,若隱若現,晶瑩流光,不一會兒就晃花了眼睛。
一路走走尋尋,最後,我們在一處小土丘發現了阿滌留下的蹤跡。
小土丘上有幾隻腳印,美人兒師姐一眼便認出是阿滌師兄腳穿的祥雲紋圖案。
風颺蹲下身,嗅一嗅泥土中的氣味,比劃著腳印的排列,道:“阿滌師兄應該埋伏在此處監視過敵人......腳印雜亂,他走的很急!”
美人兒師姐不由得又開始擔心,她數落道:“阿滌應該等我們會合後再繼續追蹤呀!孤身犯險,猶如脫韁的野馬,韁繩都要被對手牽去了!傻!”
抱怨歸抱怨,她還是利索的跳下土丘,腳下生風:“看回山後我不請大師兄狠狠教訓他!”
風颺也緊跟著妹妹跳下去,兩人一前一後向前追趕。
我立在土丘上,皺著鼻子使勁兒嗅嗅:奇怪了,這股隱約熟悉的氣味是怎麼回事?
還有,剛剛在斑駁陸離的樹影下,總有被人窺探的感覺......
我的感覺不可能出錯,沒見我渾身的汗毛都要炸起來了。
“離殤,快來呀!”
遠處,美人兒師姐伸手喚我。
我收回看向身後樹林的目光,答應一聲,也縱身跳下了土丘。
樹林中一陣風吹過,一道黑影快速消失不見。
果然,前方,美人兒師姐又發現了阿滌留下的線索。
這回是他脖子上的銀鏈子。
美人兒師姐雙手捧著銀鏈子,眨眨眼睛:“這...不對吧?”
我湊過去看,隻見這根銀鏈子在日光照映下閃閃發光,上麵那張微型揮弓上的花紋透著絲絲黑氣,晦暗不明,銀鏈子的一端還有點點血跡。
阿滌師兄的武器,便是這鏈子上的神弓揮,可由主人意念控製,隨意變化大小,乃是阿滌師兄從不離身的寶貝。
如今神弓在手,人卻不見了,阿滌恐怕凶多吉少......
我都不敢去看美人兒師姐的表情。
風箏撫摸著揮弓上的圖紋,小心的將血跡拭去,一雙大眼睛裡滴落兩滴淚。
風颺很心疼,他將手掌放在風箏肩頭,安慰道:“現在情況尚不明,箏兒先不要悲傷,找人要緊。阿滌師兄等著我們帶他回來呢!”
美人兒師姐心中始終鬱鬱不開,她知道揮弓對於阿滌的意義,這是他最看重的東西。
若不是在生死關頭,他怎麼肯將它丟掉呢!
阿滌一定是遇到極危險的境況了!
美人兒師姐立刻抹掉眼淚,眼神堅定:“哥哥,離殤,前方恐有危險,我們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絕不可掉以輕心!”
風颺低頭搜索,又在不遠處發現了斑斑血跡,那塊的草皮也有被踩踏的痕跡。我們三人沿著血跡延伸的方向走去,越走,心底越忐忑。
這條血痕斷斷續續,但沒有斷絕的痕跡,從血跡流量來看,受傷之人的傷口隻怕是不小。
我細想想阿滌的體型,倘若這真是阿滌傷口留下的,那依這流血的速度,他隨時會血儘。
我臉色不禁一白,心裡默默祈禱阿滌師兄千萬不要有事。
實在是流年不利啊,這一趟出山,先是槲寄生師兄受傷歸山,然後美人兒師姐被戴勝所傷,緊接著便是那迦羅昏迷、阿滌失蹤,這一樁樁一件件,竟都接踵而來......
我一邊走一邊尋思,身邊的人接二連三的出事,實在不是好兆頭啊!
嗯?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