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前輩,可曾想過,為何你們的路,會走得如此艱難?”
他放下茶杯,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也敲在了三人的心頭。
“我將修行,分作三步。”
周明伸出手指,點了點茶杯:“這杯子,是‘鼎爐’,是我們的身體。”
他又指了指杯中的熱水:“這水,是‘薪柴’,是我們的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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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虛空一握:“而如何用火,是‘火工’,是你們所說的明勁、暗勁、化勁。”
“前輩們的路,是先有了粗淺的‘火工’,就迫不及待地想把火燒旺。”
“可‘鼎爐’本身千瘡百孔,‘薪柴’也隻是些枯枝敗葉。”
“為了讓火光更亮一些,你們隻能不斷地消耗鼎爐本身,燒骨血,燃本源。”
“本末倒置,故而步步維艱。”
一語道破天機。
李書文、李瑞東、徐莽三人渾身劇震。
這個說法,太過直接,也太過殘忍。
他們窮極一生追求的武道,在周明口中,竟成了“燒鍋拆柴”的蠢事。
周明沒有理會他們的震驚,繼續用平靜的語調,為他們揭示一個全新的世界。
“我所創的武道,順序恰恰相反。”
“第一步,鑄‘鼎’。以《氣血修煉法》為基,固本培元,修補虧損。”
“將我們這副被後天濁氣、歲月傷病侵蝕的身體,重新打造成一尊完美的寶鼎。”
“第二步,添‘柴’。鼎成之後,氣血自生,源源不絕。”
“從朦朧的‘霧氳態’,到沉重的‘流漿態’,再到至精至純的‘鉛汞態’。”
“我們的薪柴,將從枯枝敗葉,變成上好的龍涎香!”
“到了那時,”周明看向李書文,“‘火工’,也就是勁力,便不再是苦苦追求之物,而是一種自然而然的產物。”
“鼎爐堅固,薪柴充足,火焰想不旺都難!”
“前輩所言的罡勁,”周明話鋒一轉,拋出了最顛覆性的論斷,“並非終點,甚至算不得一條正途。”
“它不過是氣血修至‘鉛汞態’,而鼎爐,也就是身體,卻不夠堅固,無法完全承載那磅礴能量時,被迫向外泄漏的現象罷了。”
“一場華麗的……能量泄漏。”
轟!
李書文的腦海中,仿佛有驚雷炸響。
他一生引以為傲,視為武道極致的罡勁,竟然……隻是一場能量泄漏?!
是身體孱弱,無法承載力量的證明?!
何其荒謬!又何其……真實!
他想到了自己突破罡勁時的九死一生,想到了之後身體的日漸衰敗,想到了那無時無刻不在流逝的本源……
原來,那不是代價,那是……症狀!
“真正的坦途,是以磅礴的鉛汞氣血,由內而外,完成洗髓換血。”
“身成無漏,勁力自會通達更高境界,罡勁,不過是換血之境的一個附屬品罷了。”
周明站起身,負手而立,為他們描繪出那條真正通往天際的武道宏圖。
“洗髓換血之後,是淬煉五臟六腑,使其內壯如神,自生雷音。”
“而後,貫通周身經脈,氣血運轉再無滯礙,念動即至。”
“最終,散功歸丹,將所有精氣神凝於一處,鎖住性命,永駐巔峰,是為‘丹勁’!”
“再往上,淬煉氣血至“神能之態”,繼而洞悉微觀,掌控自身每一顆微粒的生滅。”
“以人身而掌造化,以“神能氣血”修複損傷,至此無瑕無漏,是為‘見神不壞’,是為……陸地神仙!”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律動,每一個字都深深烙印在李書文和李瑞東的心海深處。
為他們推開了一扇從未想象過的,通往神聖的宏偉天門。
李書文僵在原地,臉上的血色褪儘,又猛地湧上一股病態的潮紅。
大道得聞的狂喜與一生苦修付諸東流的悲涼,兩種極致的情緒在他心中瘋狂交織、碰撞。
“噗——”
他再也壓製不住,一口逆血噴出,染紅了身前的地麵。
可他的眼神,卻前所未有的明亮。
良久,李書文長身而起,踉踉蹌蹌地走到庭院中央。
他緩緩地,打了一套拳。
大槍為骨,八極為用。
一招一式,皆是他一生武道的凝練,是他所有驕傲與輝煌的再現。
隻是此刻看來,卻充滿了遲暮的悲涼,像是一場盛大而寂寥的葬禮。
拳畢,收勢。
李書文仿佛瞬間被抽乾了所有的精氣神,身形佝僂了下去,那個曾槍壓一個時代的武道神話,徹底消失了。
他轉身,麵向周明,這個比他孫輩還要年輕的青年。
沒有半分猶豫,沒有一絲掙紮。
李書文雙膝一軟,便要跪下。
周明身形一晃,已出現在他身前,托住了他。
“前輩不必如此。”
李書文卻執拗地掙脫開來,對著周明,深深地,深深地彎下了他那從未向任何人彎曲過的脊梁。
聲音沙啞,帶著壓抑不住的顫抖,與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的無儘希冀。
“請先生……為我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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