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亦可探尋,亦可改變。”李瑞東平靜地說道,“先生既是醫道大家,不如親自為我把脈一觀,便知我所言真假。”
說著,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平放在桌案上。
梁讚眼中閃過一絲疑慮,但更多的是好奇。
他倒要看看,眼前這個狂言之人,究竟有何不同。
他伸出食指、中指、無名指,輕輕搭在了李瑞東的手腕寸口之上。
指尖傳來的觸感,溫潤而有力。
然而,就在他凝神感受脈象的瞬間,梁讚臉上的平靜與儒雅,轟然碎裂!
他整個人如遭雷擊,瞳孔驟然收縮,嘴巴微微張開,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情。
這……這是何等脈象!
在他的指下,感受到的不是一個年過半百老者的脈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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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一條平穩流淌的溪流,而是一條奔騰咆哮、浩蕩不息的萬裡大江!
每一次跳動,都沉穩得如同巨錘擂鼓,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
那股透過皮膚傳遞而來的磅礴氣血,旺盛得匪夷所思。
遠超他見過的任何一個正當盛年的武人,甚至比他曾解剖過的猛虎雄獅,更具生命的神韻!
這根本不是人類應該擁有的脈象!
他行醫一生,所積累的所有醫理,在這一刻被徹底顛覆,被碾得粉碎!
“這……這不可能!絕不可能!”梁讚失聲驚呼,手指如同觸電般猛地縮了回來。
他死死地盯著李瑞東,仿佛在看一個怪物。
李瑞東緩緩收回手,神情依舊平靜,但說出的話,卻帶著一股俯瞰眾生的意味:“先生,世間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舊法如舟,新道是船。如今舟已破,人已困於苦海,先生又何必抱著那塊朽木,不肯換船而渡?”
他從懷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冊子,放在桌上,推到梁讚麵前。
“三個月後,湘省嶽麓山,我家先生將開壇論道,為天下武者,重開天門。”
李瑞東站起身,對著失魂落魄的梁讚拱了拱手,“屆時,先生或可親眼見到那艘,足以承載我輩渡過苦海的無上巨艦。”
說完,他不再多言,轉身向外走去。
梁讚呆呆地坐在原地,目光死死地盯著那本冊子,腦海中一片空白。
舟已破……換船渡海……
巨艦……
這些詞語,反複衝擊著他那顆已經碎裂的道心。
李瑞東走到門口,腳步一頓,回頭看了一眼恭敬地站在一旁的陳華順,淡淡道:“你根基紮實,是個好苗子。”
“隻可惜,走錯了路。若有心,也可同去嶽麓山看看。”
說完,他便大步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讚生堂喧鬨的人群中。
內室裡,隻剩下呆若木雞的梁讚,和一臉茫然的陳華順。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探頭探腦的少年從屏風後溜了出來。
他約莫八九歲的年紀,穿著一身得體的短衫,眉清目秀,眼神中透著一股與年齡不符的沉靜與好奇。
他走到桌邊,小心地拿起那本《氣血修煉法》,翻看了兩頁,雖然看不懂,卻覺得上麵的字仿佛帶著一種奇特的魔力。
“華叔,”少年抬起頭,問向還未回過神的陳華順,“那個人是誰啊?他說得……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陳華順這才回過神來,苦笑著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剛才發生的一切。
“阿問,你又在偷聽師公說話了。”梁讚的聲音沙啞地響起。
他緩緩抬起頭,眼神複雜地看著李瑞東離去的方向,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吐出幾個字。
“他啊……他曾是清廷的供奉,紫禁城裡的大內高手……”
“一位,真正的罡勁大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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