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之前的周平被一個老頭子耗贏,心中全無懼意,有的是對那滌髓丹的貪婪。
周勝眼神微動,隻吐出兩個字:“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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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死!”劉三被這輕視的態度激怒,暴喝一聲,手中雙棍舞成一團棍影,帶著呼嘯的惡風,當頭就朝周勝砸下。
這一招,他不知砸碎過多少人的腦袋。
麵對這凶猛的攻擊,周勝的反應簡單到極致。
他不退反進,左臂如鐵盾上抬,精準地架住了砸落的雙棍。
“鐺!”
一聲金鐵交鳴的巨響。
劉三隻覺自己砸在了一塊鐵板上,雙棍高高彈起,虎口劇痛,整個人門戶大開。
就是這刹那的空當。
周勝的右拳動了。
沒有拳風呼嘯,沒有氣血奔騰的異象。
就是一記最簡單、最直接的衝拳,快如閃電,直擊劉三的心口。
“噗。”
聲音很輕。
劉三臉上的獰笑僵住了。
他低下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胸口。
那裡,衣衫完好無損,可他卻感覺自己的心臟,連同整個胸腔,都被一股無可抵禦的穿透力徹底攪碎。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噴出的卻是一股混合著內臟碎塊的黑血。
眼中的神光迅速黯淡下去。
“撲通。”
他高大的身軀直挺挺地向後倒去,砸在石台上,再無聲息。
一擊,斃命。
從劉三上台,到他變成一具屍體,前後不過三息。
全場死寂。
如果說王鐵山的勝利是悲壯,周平的落敗是惋惜,那麼眼前這一幕,帶來的隻有最原始、最刺骨的恐懼。
這不是比武,這是處決。
周勝那冰冷的眼神掃過台下。
哥老會的人群裡,一片嘩然,常萬山的臉色黑如鍋底。
他沒想到,自己手下得力的紅棍,竟連一招都撐不下來。
而那些原本還蠢蠢欲動的化勁宗師,此刻一個個臉色煞白,後背浸出冷汗。
他們終於真切地體會到,那股鐵血煞氣意味著什麼。
那意味著,隻要你站上擂台,就要做好死亡的準備。
滌髓丹雖好,可也得有命去享用。
角落裡,一直抱著瘋魔棍,眼神狂熱的楊嘯天舔了舔嘴唇,似乎躍躍欲試,但最終還是按捺住了。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周勝如一尊殺神雕塑,紋絲不動。
台下,再無一人敢上台。
王鐵山的血,尚未乾涸。
劉三的屍體,尚有餘溫。
他們用兩種截然不同的方式,徹底打碎了所有舊武人最後的僥幸。
許久,主位上的周明,緩緩抬眼,掃視全場。
他的目光平靜如水,卻讓所有與之對視的人,都下意識地避開。
周錦萱清脆的聲音適時響起,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寂。
“今日論武,暫告一段落。”
“明日辰時,論武繼續。化勁擂台,仍有九枚滌髓丹,以待有緣。”
此言一出,台下眾人神情各異。
那些失魂落魄的舊武人,眼中重新燃起一絲複雜的火焰。
而常萬山,則與宋知書對視一眼,兩人眼中皆是森然冷意。
既然擂台打不贏,那就隻有掀桌子!
人群漸漸散去,嶽麓山下,恢複了暫時的平靜。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隻是暴風雨來臨前,片刻的寧靜。
今日流的是英雄血,明日,又將是誰的血,來為這場新舊交替的盛宴,獻上最後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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