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一支來自北方的使團,悄然抵達了壽州。
為首者,乃是河東節度使李克用之子,素有“小太保”之稱的李存勖的親信。
“吳王殿下,”使者躬身道,“我家主公與梁賊不共戴天,聞殿下興義師,特遣我前來,願與殿下結為盟好,南北夾擊,共破梁賊!”
李昭看著這位風塵仆仆的使者,放聲大笑:“好!天下苦朱溫久矣!有晉王李克用死後李存勖襲爵)之助,何愁大事不成!”
他當即與使者歃血為盟,約定他日於太原會晤,共商伐梁大計。
天啟二年春,李昭與李存勖會盟於太原,定下南北夾擊之策。
李昭命大將徐溫率領五萬水陸大軍,沿淮河南下,佯攻大梁南境,以牽製朱溫主力。
而他自己,則親率十萬精銳,與李存勖的五萬沙陀鐵騎會合,組成聯軍,直撲後梁都城——洛陽!
戰火以前所未有的規模,席卷了中原大地。
洛陽城下,戰鼓如雷,旌旗蔽日。
李昭與李存勖的聯軍將這座千年古都圍得水泄不通。
朱溫困守孤城,昔日的囂張氣焰早已被消磨殆儘,隻剩下無儘的猜忌和暴虐。
他日夜鞭撻將士,濫殺宮人,整個皇宮變成了人間煉獄。
絕望之中,最可怕的敵人往往來自內部。
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朱溫的次子朱友珪,手持利刃,在一群禁軍的簇擁下,闖入了他父親的寢宮。
“逆子,你要乾什麼!”朱溫驚怒交加。
朱友珪麵目猙獰,狂笑道:“你這老賊,弑君篡位,天怒人怨!如今大軍圍城,死到臨頭,還想拉著我一起陪葬?不如我先送你上路!”
說罷,一劍刺穿了朱溫的胸膛。
朱溫伏誅,朱友珪自立為帝。
但他的皇帝夢隻做了三天。
城外,李昭抓住後梁內亂的良機,發動總攻,聯軍一鼓作氣,攻破洛陽。
剛剛登上皇位的朱友珪,便成了李昭的階下之囚。
後梁,亡。
李昭身披金甲,策馬行於洛陽的長街之上。
他看到的是飽經戰火摧殘的殘垣斷壁,和百姓臉上的麻木與恐懼。
他入主皇宮,第一件事便是下令開倉放糧,安撫流民。
隨即,他廢除了朱溫時期所有的苛捐雜稅,下令在全國範圍內恢複科舉,並廣招天下賢才,不論出身,唯才是舉。
一係列雷厲風行的仁政,如春風化雨,迅速撫平了戰爭的創傷,也讓天下士子看到了新的希望。
中原大地,在經曆了數十年的動蕩後,終於迎來了安定的曙光。
太平元年,冬。
洛陽皇城內外,張燈結彩,一片喜慶。
李昭在昔日唐皇的宮殿裡,舉行了盛大的婚禮,冊封一路與他相濡以沫的蘇慕煙為皇後。
婚禮之後,便是萬眾期待的登基大典。
李昭身著十二章紋的袞龍袍,頭戴十二旒的平天冠,在文武百官和萬國使節的朝拜下,登上了金鑾殿的最高處,正式稱帝,定國號為“大吳”,改年號為“太平”。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山呼海嘯般的聲音,從殿內傳到殿外,響徹整個洛陽城。
來自新羅、日本、南詔、回鶻等國的使節,皆俯首稱臣,獻上賀禮。
四海臣服,萬國來朝,一派煌煌盛世氣象。
夜深人靜,喧囂散去。
李昭屏退了左右,獨自一人走上觀星台。
他脫下了那身沉重的皇袍,隻著一襲便服,任憑清冷的夜風吹拂著他的臉龐。
他抬頭仰望著漫天璀璨的星辰,那些星辰仿佛與記憶深處的某個夜晚重合。
許久,他發出一聲滿足而複雜的歎息,低聲自語,聲音輕得仿佛隨時都會被風吹散。
“這一世,我終於做到了。”
他眼中的光芒,比天上的星辰更加明亮。
他一手締造了這太平盛世,一手掌控了這萬裡江山。
前路坦蕩,未來可期。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是徐溫,他如今已是大吳的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此刻,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喜悅,反而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凝重。
“陛下。”徐溫躬身行禮,聲音壓得很低。
李昭回過身,看到他臉色的瞬間,心中微微一沉,嘴角的笑意也收斂了起來:“何事如此慌張?”
整個皇宮都還沉浸在慶典的餘韻之中,能讓徐溫在這時露出這般神情,絕非小事。
徐溫從袖中取出一份用蜜蠟封存的軍報,雙手奉上,沉聲道:“陛下,八百裡加急,北境密報。”
李昭接過軍報,並未立刻拆開,隻是用手指摩挲著那堅硬的火漆,目光變得幽深起來。
北境?
是李存勖的晉地,還是更北的契丹?
亦或是……那些不甘心失敗的亡魂?
他看著徐溫嚴肅到極點的表情,平靜地問:“很緊急?”
徐溫深吸一口氣,隻吐出四個字:
“萬分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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