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朱公會保你妻小?李昭把信拍在刀疤男臉上,他要保的,是你們的命去當屠刀!
刀疤男突然笑了:你殺了我,汴軍打過來,你守得住壽州?
李昭抽出腰間橫刀。
刀鞘磕在木台的聲音讓台下瞬間安靜。
他刀尖挑起刀疤男的下巴:我守不住,便用這把刀先捅穿你的喉嚨。
刀光閃過的刹那,人群裡傳來蘇慕煙的呼聲:主公!
她擠到台前,鬢邊的碎發被風掀起,露出耳後一道淡白的疤——那是她在楊行密府裡被鞭打的舊傷。主公英明。她仰頭望著李昭,聲音清亮,這些降卒裡,有被抓來充數的農夫,有被迫投軍的少年。
刀疤男是朱溫的死士,可其餘人...他們也是被亂世逼的。
李昭的刀停在半空。
他想起前日在降卒營看見的那個小瘦子,蹲在牆角給螞蟻喂飯粒——那孩子的鎧甲大得快掉下來,腰牌上寫著陳留縣民,年十五。
六百降卒,除了這十個帶頭的。他收刀入鞘,編入邊軍,去修淮河大堤。
修不好的,軍法處置;修好了的...他看向小瘦子,給發身新鎧甲。
台下響起零星的掌聲。周大狗的娘抹著淚喊:李使君心善!
當天夜裡,張文蔚帶著筆墨衝進中軍帳。
這個前唐進士的胡子翹得老高:主公,某要寫檄文!
把朱溫的屠城令寫進天下人的眼睛裡!
李昭看著他鋪開的紙,想起前世教材裡那些染血的史書。
此刻燭火映著張文蔚筆下的豺狼朱溫,屠城為樂,突然覺得那些血,或許能寫成新的字。
檄文傳出去的第七日,壽州城門口來了個灰衣人。
他被守城門的老兵搜出懷裡的密信,直接押到李昭麵前。
金陵周本遣臣來報。灰衣人跪下行禮,楊渥...昨夜暴斃了。
李昭接過信的手微微發顫。
信上的墨跡未乾,寫著楊隆演繼位,淮南局勢驟變。
他望向帳外的月光,想起前世楊行密死後諸子爭位的亂局——此刻,或許正是南下的最好時機。
蘇慕煙端著藥碗進來時,正看見他對著地圖發呆。該喝藥了。她把碗放在案上,胳膊的傷還沒好。
李昭握住她的手。
窗外的風卷著檄文的殘頁飛過,上麵李公仁義四個字被吹得忽隱忽現。
他輕聲道:煙兒,或許用不了多久,這亂世...該有個儘頭了。
帳外,更夫敲響了三更。
灰衣人已連夜出城,馬蹄聲碎在月光裡,往金陵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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