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
火!敵陣大亂。
李昪猛吹銅哨,二十艘預先藏在蘆葦叢裡的火船地衝出來。
船身澆滿火油,船頭綁著浸過硫磺的棉絮,此刻被點燃,活像二十條吐火的赤龍。
風突然轉了向,從東南方吹來。
火船借勢加速,地撞上吳越樓船。
火油濺上牛皮,騰起一人多高的火苗。
劉信的錦袍下擺著了火,他手忙腳亂撲打,卻見自家艦隊已被火牆困在峽口——前麵是越來越窄的水道,後麵是燒得劈啪響的斷後船。
降!
快降!不知誰喊了一嗓子。
吳越水兵們爭先恐後往水裡跳,濺起的水花撲滅了身上的火,卻撲不滅湖麵上的烈焰。
李昪站在重新升起帆的樓船上,望著那片火海,忽然想起前世帶學生去博物館,講解員說古代水戰最狠的是火攻,可此刻他才明白,史書裡輕飄飄的二字,是多少人的哭喊,多少船的殘骸。
將軍!
劉信被抓住了!親兵的叫聲將他拉回現實。
隻見幾個水兵押著個渾身焦黑的人過來,正是劉信。
他的金冠歪在一邊,臉上黑一道紅一道,哪還有半分先前的驕狂。
帶下去,好酒好飯伺候。李昪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傳我命令,救落水的吳越兵,傷重的找隨軍醫官。
次日清晨,李昭登上旗艦時,湖麵還飄著焦糊味。
殘船的碎木片隨波起伏,像撒了一地的黑蝴蝶。
他扶著船舷,望著遠處正在打撈屍體的水兵,喉嚨發緊——前世他總寫戰爭推動曆史進程,可此刻這些冰冷的屍體在告訴他,曆史進程是用多少溫熱的血堆起來的。
大王。李昪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此戰共俘敵八百,擊沉敵船十七艘。
劉信在艙裡,吵著要見您。
李昭轉身,見他眼角還沾著昨夜未擦淨的煙灰,卻笑得像個孩子:水師學堂的事,我已讓人去選校址。
就在壽州東門外,臨著淝水,方便練船。
李昪的眼眶突然紅了:末將替那些想學水戰的窮小子們謝大王。
眾人正說著,岸上快馬疾馳而來。
騎手滾鞍下馬,遞上染著塵土的信箋:揚州急報!
閩國使者求見,說......說周本有意歸降!
李昭接過信箋,指尖微顫。
周本是楊行密麾下第一猛將,若能歸降......他望著湖麵上漸漸升起的朝陽,忽然聽見遠處傳來號子聲——是水兵們在清理戰場,聲音裡帶著股從未有過的底氣。
回壽州。他將信箋收進袖中,備車。
馬蹄聲濺起的塵土裡,李昭望著越來越遠的太湖,嘴角微微揚起。
前世他總遺憾五代亂世太長,可此刻他忽然明白,所謂曆史,從來不是等著被書寫的,而是要親手去創造的。
喜歡魂穿五代,我占壽州為王請大家收藏:()魂穿五代,我占壽州為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