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他們,他將信投入炭盆,看著字跡在火中蜷成灰蝶,閩軍五日後到泉州。
幕僚猶豫片刻:可王將軍那邊......
兄長連泉州都守不住,如何守閩國?王延鈞望著炭盆裡的火星,嘴角勾起極淡的笑,父親說兄弟同心,可兄長連張睦都容不下......
雨越下越大,打在竹樓的青竹上沙沙作響。
王延鈞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將腰間玉佩解下遞給幕僚:把這個給線人,就說......閩國需要新的主心骨。
晉江的夜像口黑黢黢的鍋。
林仁肇站在最前頭的民船上,船底撞在暗礁上的悶響讓他皺起眉。
他本不願走水路——民船吃水淺,遇暗礁易翻,可王延翰的軍令如山,他隻能硬著頭皮往前。
報——前船發現火光!
林仁肇抬頭的瞬間,就見十幾點星火從上遊急衝而下。
待看清是裹著油布的樓船,他瞳孔驟縮:快!
砍纜繩!
可已經晚了。
第一艘火船撞進民船群的刹那,火油濺上帆索,的一聲騰起衝天火柱。
熱浪裹著焦糊味撲來,林仁肇的鎧甲被烤得發燙。
他揮刀砍斷身邊燃燒的繩索,卻見左右船的士兵紛紛跳江——江水映著火光,像一鍋沸騰的血。
結陣!
結陣!他嘶聲喊著,可潰兵撞翻了他的船槳。
有人拽著他的鎧甲往下拖,有人舉著火把往他臉上揮。
林仁肇突然想起父親教他的為將者,須鎮得住軍心,此刻卻連自己的刀都握不穩。
天快亮時,李昪站在燒焦的船骸上。
江風卷著未熄的火星掠過他的甲胄,遠處傳來閩軍殘兵的哭嚎。
將軍!旗牌官跑過來,石獅要塞的守將棄城而逃,咱們的人已經接管!
李昪望著江對岸新立的戰旗,突然笑了。
他摸出腰間的火折子,點燃隨身攜帶的木簡——那是李昭親手刻的掌控海洋,掌控天下。
修書。他將木簡小心收進懷裡,告訴主公,泉州可守。
信使的馬蹄聲剛消失在晨霧裡,偏將就攥著一封急報衝過來:將軍!
福州急報!
李昪拆開信箋的手頓住。
晨光裡,墨跡未乾的字刺得他眼疼——王延鈞起兵福州,自稱節度副使。
江風掀起他的披風,李昪望著東方漸亮的天色,突然想起壽州七星台上李昭說過的話:五代的亂,不在刀槍,在人心。此刻他望著晉江裡漂浮的斷旗,突然覺得那話裡的重量,比這滿江的血水更沉。
備馬。他將信箋折成小塊塞進甲縫,回泉州城。
晨霧中,一匹快馬從泉州港疾馳而出,馬蹄濺起的水花裡,隱約能看見遠處福州方向騰起的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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