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之下,他自知今日斷無成功的可能,立刻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然而,退路早已被封死。
當幸存的幾人試圖原路返回時,迎接他們的是從山穀隘口處衝殺出來的五百名刀斧手。
雪亮的刀光在黑夜中織成一張死亡之網,將他們最後的希望徹底絞碎。
一場短暫而血腥的激戰過後,山林重歸寂靜。
十餘名刺客,除了三人在混亂中憑借詭異的身法拚死逃脫,其餘儘數被擒。
審訊連夜進行。
這些所謂的“死士”骨頭很硬,但在錦衣衛層出不窮的手段麵前,他們的意誌很快便被摧垮。
天色微明時,一份沾著血腥氣的供狀被送到了李昭的案頭。
“果然是他們。”李昭看著供狀上的名字,眼神冷得像冰,“徐溫舊部,秘密訓練的‘死士’……看來,有些人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次日清晨,所謂的秋獵大會並未取消,但李昭並未親臨。
他召集了郭崇韜、沈彬、嚴可求等核心幕僚,在王府的一間密室中召開了緊急會議。
密室內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郭崇韜彙報了昨夜的戰果和審訊結果,嚴可求則分析了江南各地那些徐溫舊屬的潛在威脅。
李昭靜靜地聽著,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
當所有人都彙報完畢後,他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一股斬釘截鐵的決斷:“我給了他們機會,給了他們體麵退場的台階。他們可以交出兵權,安享富貴,做個富家翁。但他們不要。”
他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天邊那一抹初升的朝陽,語氣驟然轉冷:“既然他們不願退場,那就彆怪我不講情麵了!”
他猛地轉身,目光如刀,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傳我命令!郭崇韜,你立刻親率三千精銳,南下金陵,以雷霆之勢,全麵清算江南境內的徐溫舊屬!所有涉案人員,一律捉拿歸案!查封其全部產業,廢除其所有軍權!但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末將領命!”郭崇韜轟然應諾,眼中戰意升騰。
“嚴可求,你負責擬定安民告示,穩定人心。告訴江南的百姓和士族,我們隻清算徐溫餘孽,與其他人無關。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臣,遵命!”嚴可求躬身道。
“沈彬,錦衣衛全力配合,將所有潛藏的暗探、死士,給我就地清除!我要江南的天空,再也看不到一絲陰霾!”
“卑職明白!”
一道道命令發出,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即將籠罩整個江南。
一場醞釀已久的清洗,終於在這一刻,正式拉開了序幕。
所有人都感到一股血雨腥風即將撲麵而來,但同時,也有一種將頑疾徹底根除的快意。
就在這決議已定,殺氣騰騰的時刻,密室的門被急促地敲響了。
一名錦衣衛校尉神色慌張地衝了進來,單膝跪地,雙手高高捧著一封用火漆密封的信。
“殿下!緊急軍情!”校尉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此信……此信是徐溫本人親筆所寫,剛剛由一名自稱其家仆的老者,拚死送到我軍防線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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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整個密室瞬間死寂。
郭崇韜、嚴可求等人臉上的驚愕之色溢於言表。
徐溫?
那個應該在金陵城中苟延殘喘,策劃著最後陰謀的老狐狸,竟然會主動來信?
李昭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走上前,接過那封信。
信封沒有署名,隻在封口處有一個小小的“徐”字印章。
他撕開火漆,抽出信紙。
信上的字跡蒼勁有力,絲毫看不出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所寫。
內容更是簡單得令人心驚。
“王爺,老朽願以一死謝罪,隻求保全子孫……”
短短一句話,卻仿佛蘊含著千鈞之力,重重地砸在每個人的心頭。
李昭捏著信紙,久久不語。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徹底打亂了他所有的部署。
是計策?
是拖延?
還是……那個梟雄,真的走到了窮途末路?
他緩緩走到窗前,將信紙湊到燭火上,看著它一點點化為灰燼。
室內的氣氛變得無比詭異,肅殺的決斷被一種更深沉的未知所取代。
李昭的目光投向窗外,夜幕已經降臨,滿天星鬥開始閃爍。
他心中忽然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仿佛這盤棋,又出現了新的、他無法掌控的變數。
他轉頭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沈彬,沉聲道:“沈彬,這裡沒事了。你去觀星院吧,今夜的星空,或許會有些不一樣。去看看,天上……到底還藏著些什麼。”
沈彬躬身一揖,悄然退出了密室。
他抬頭望了一眼深邃的夜空,隻見繁星密布,蒼穹如墨,一切似乎並無異常。
然而今夜,或許真的能從那亙古不變的星軌中,窺見一絲未來的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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