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驚疑不定之際,一陣沉悶如雷的馬蹄聲突然從他的側後方響起!
那聲音仿佛是從地底鑽出來的,由遠及近,快得令人猝不及防。
“不好!有敵襲!”
木格的親衛們驚慌地大喊,但一切都太晚了。
李繼勳率領的飛騎營如同一柄燒紅的利刃,撕開了濃霧,也撕開了他們自以為萬無一失的防線。
這些騎兵身披輕甲,馬蹄包裹著厚布,在李昭的星圖指引下,早已悄無聲息地繞到了黑風部的老巢。
戰馬的嘶鳴與士兵的慘叫瞬間混成一片。
飛騎營的攻擊迅猛而精準,他們不與蠻兵纏鬥,目標隻有一個——中軍大帳裡的木格。
木格揮舞著法杖,試圖召喚毒蟲衛士,但李繼勳的馬槊已經到了眼前。
隻聽“鐺”的一聲巨響,法杖被擊飛,下一刻,冰冷的槊尖已經抵住了木格的喉嚨。
一番短暫而激烈的搏殺後,黑風蠻將木格被李繼勳生擒活捉,他身邊的大量毒箭、符咒和製毒的壇壇罐罐,儘數成了唐軍的戰利品。
當木格被俘的消息通過信號火箭傳到李昭的中軍時
“傳我將令,九星齊動,發動總攻!”
命令一下,仿佛是按下了啟動天地棋局的按鈕。
原本還在按特定節奏推進的九路大軍,瞬間爆發出了全部的能量。
王審知的正麵主力如泰山壓頂,猛攻段思平的中軍。
左右兩翼的策應部隊則像兩把鋒利的鉗子,狠狠地向內收縮。
而其餘六路兵馬,則如六道流星,從各個意想不到的角度,精準地刺入南詔軍陣的薄弱環節和結合部。
段思平的“山林戰法”在李昭的“星辰大陣”麵前,顯得如此可笑和脆弱。
他所謂的分割包圍,此刻卻成了自己被分割、被穿插。
軍陣被撕裂得七零八落,命令無法下達,部隊各自為戰,南詔軍的士氣瞬間崩潰。
站在高處了望台上的段思平,親眼目睹著自己的大軍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麵,泛起一陣混亂的漣漪後,便徹底瓦解。
他的臉色從自信的緋紅變成了震驚的煞白,最後化為死灰。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我的天羅地網……”他喃喃自語,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主公!快走!唐軍攻上來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謀士董宗連滾帶爬地跑過來,一把拽住他。
段思平如夢初醒,看著潮水般湧來的唐軍,和四散奔逃的自家士兵,心中的驕傲與自信被無邊的恐懼徹底吞噬。
他一把推開董宗,不顧一切地衝向後營備好的快馬,連帥印和指揮旗都來不及帶上,帶著寥寥數名親衛,狼狽不堪地朝著太和城的方向連夜逃亡。
不久後,李昭策馬緩緩踱步在狼藉一片的洱海營地。
篝火仍在燃燒,但宴飲的歡聲笑語早已被傷者的呻吟和兵器的碰撞聲所取代。
烤熟的羊肉散落在地,與冰冷的屍體為伴。
他望著段思平倉皇逃離的方向,夜風吹動他的披風,獵獵作響。
他低聲說道,像是在對這片土地宣告,又像是在對自己低語:“這一戰,足以讓南詔百年不敢言戰。”
勝利的喜悅還未在將士們臉上完全展開,一名風塵仆仆的斥候便滾鞍下馬,單膝跪倒在李昭馬前,聲音因激動和急促而微微發顫。
“啟稟大帥!太和城急報!”
李昭的目光從遠方收回,落在那斥候身上,平靜地問道:“講。”
“城中段氏宗親段素隆,已命人暗中獻出城外所有糧倉的布防圖,並傳話……願為內應,引導我軍攻城!”
肅殺的夜風仿佛在這一刻停滯了。
李昭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喜悅,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反而閃過一絲比月光更加冰冷的鋒芒。
他緩緩地吐出一句話,聲音不大,卻讓周圍的親衛都感到一陣寒意。
“看來,段家的氣數,也快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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