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不是。蘇慕煙蹲下身,將魚符塞進他掌心,我隻知道,有人要拿渤海的血,去換契丹人的狼旗。她的聲音輕得像歎息,張師傅在渤海王府三十年,可忍心看那些孩子,重蹈當年忽汗城的覆轍?
老樂師的喉頭動了動,突然從懷中掏出個油布包:這是大祚榮昨夜寫的複國密約,要獻給契丹人的。他的手在發抖,姑娘拿去吧,就當......就當我給渤海的列祖列宗,磕最後一個頭。
當蘇慕煙帶著油布包策馬出城時,月亮剛爬上東城牆。
她的坐騎突然人立而起,三支淬毒的短箭擦著她的耳際釘進樹乾。
黑暗中竄出七八個蒙麵人,手中的環首刀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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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主母!隨扈的黑甲衛大喝,橫刀擋在蘇慕煙馬前。
刀光劍影中,蘇慕煙摸出袖中短刃,反手紮進身後刺客的手腕。
血濺在她的月白裙上,開出朵朵紅梅。
直到第一縷晨光染紅天際,最後一個刺客的喉嚨被割斷時,她才發現自己的左腕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血正順著指縫往下滴。
三日後的未時,滑州府正廳的紅燭被風掀起一角,照亮李昭腰間的九龍玉佩。
他舉著酒盞,目光掃過廳中二十餘張麵孔——有留著渤海髻的老者,有穿著唐服的商賈,還有兩個裹著契丹皮裘的不速之客。
各位可知道,朕為何選在今日設宴?李昭的聲音像春冰初融,因為今日,段將軍的騎兵已圍住城南,王將軍的刀正架在城北,而他突然甩袖,一份帛書地拍在案上,大祚榮與契丹的密信,此刻正在朕的禦書房裡。
廳中響起抽氣聲。
那個穿契丹皮裘的漢子突然拔刀,卻被埋伏在梁柱後的禁軍一弩貫胸。
李昭端起酒盞抿了一口:朕給過渤海人機會。他的指尖劃過帛書上的狼頭印,可有些人,偏要把脖子往契丹人的刀下送。
當夜,滑州大牢的火把將夜空照得如同白晝。
李昭站在牢門口,看著獄卒從大祚榮的靴底搜出半塊羊脂玉——和陳彥威在破廟找到的那半塊嚴絲合縫。
陛下,所有同謀的名單都在這。蘇慕煙遞過油布包,腕上的紗布滲著淡紅,張樂正說,這是他能拿到的最後一份。
李昭接過,目光落在她的傷口上:讓尚藥局送最好的金創藥。他的聲音放軟了些,隨即又冷硬起來,明日午時,斬大祚榮於市,其餘人等......他頓了頓,發往塞北軍屯,終身為奴。
戰事初定的那個清晨,高行周的紅纓槍尖還掛著未乾的血珠。
他跪在紫宸殿外,聲如洪鐘:陛下!
內患已除,契丹人占著幽州城燒殺搶掠,末將願帶三千鐵騎,今日便殺過去!
李昭望著殿外飄雪,指尖敲著案頭的《幽州輿圖》:高將軍可知,劉仁恭為何能在幽州撐到現在?不等回答,他繼續道,因為他最會借勢——契丹人來了,他降契丹;李存勖來了,他降李存勖。他突然將輿圖推到高行周麵前,此刻幽州城牆上的狼旗,怕有一半是他主動掛的。
高行周的虎目瞪得溜圓:陛下是說......
李昭的指腹劃過圖上古北口三字,等劉仁恭發現,契丹人要的不隻是幽州,是他的命。
當夜,禦書房的沙漏剛漏下第七層,值夜的小黃門捧著個漆盒匆匆進來:陛下,幽州來的密報。
李昭打開漆盒,裡麵躺著半枚玄鐵虎符,和一張染著鬆煙墨的紙:劉仁恭願獻河北三州,求大楚庇其全族。他望著燭火中跳動的虎符,忽然笑了——前世史書裡那個反複無常的幽州狼,終究還是成了他棋盤中的一子。
傳裴仲堪。李昭將虎符收進暗格,讓他換身行頭,明夜隨商隊出壽春。他的目光投向北方,那裡的雪還在下,卻已能隱約看見,春的消息正順著汴河,往南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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