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渭水關。
王延嗣正蹲在火盆邊烤手,銅爐裡的炭塊劈啪作響。
他盯著帳外的月光,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往常這個時候,巡邏的梆子該敲了,可今夜連更夫的咳嗽聲都沒有。
“將軍!”親衛撞開帳門,鎧甲上還沾著草屑,“營外有馬......”
話音未落,喊殺聲像炸雷般劈開夜色。
王延嗣剛抓起佩刀,帳簾就被刀尖挑開。
月光下,玄甲軍的銀盔映著冷光,為首那人的鎖子甲上還沾著未乾的血——是李昭。
“陛下?”王延嗣的刀當啷落地,“末將不知您......”
“不知朕會來?”李昭的橫刀抵住他咽喉,“你與徐知誥的密信,朕在靈州就收到了。”他的聲音像浸在冰裡,“你以為賀蘭山口能拖住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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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延嗣的冷汗順著下巴滴在刀麵上,映出他扭曲的臉:“陛下明鑒!是徐樞密使說......”
“說什麼?”李昭手腕一翻,刀鋒劃開他的喉管,“說朕死在西夏人手裡,你就能做河東節度使?”
血濺在李昭臉上,他卻笑了。
帳外火把齊亮,照見王延嗣的親衛們跪在地上,甲胄丟了一地。
李昭擦了擦臉上的血,對身後的偏將說:“傳朕的令,降者不殺,抗者......”他看了眼王延嗣逐漸冰冷的屍體,“同他一個下場。”
五日後,長安。
朱雀大街的青石板被人群踩得發燙。
李昭站在承天門上,望著城下跪了一片的百姓,手裡的《安民詔》被風吹得嘩嘩響。
“朕知爾等苦戰亂久矣。”他的聲音混著號角聲,傳得很遠,“自今日起,關中三年免賦,流離者複田,孤寡者月給米三鬥!”
人群裡爆發出歡呼。
有白胡子老頭舉著破碗哭,有婦人把懷裡的孩子舉得老高,讓他看城樓上的皇帝。
李昭摸著城磚上的刀痕——那是當年黃巢軍攻城時留下的,現在被百姓的手摸得發亮。
“陛下。”貼身侍從捧著個漆盒過來,“洛陽急遞。”
李昭打開盒子,裡麵躺著塊帶血的碎瓷——是那日在靈州摔碎的茶盞。
盒底壓著張紙條,蘇慕煙的小楷力透紙背:“徐府西院地窖,挖出吐蕃金佛十二尊。”
他剛要說話,又有小黃門跑上來,手裡攥著封染了塵的密信:“陛下,渭水關來的斥候......說吐蕃使者並未離開涼州,而是換了身行頭,昨夜進了洛陽徐府......”
李昭的手指突然收緊,捏得紙頁發出脆響。
他望著遠處的終南山,山尖的雪在陽光下白得刺眼,像極了徐知誥遞櫻桃時的指節。
風卷著《安民詔》的邊角,掃過他的臉,帶來一絲若有若無的腥氣——是血,還是將起的狼煙?
“宣裴仲堪。”他對侍從說,聲音輕得像歎息,“讓他帶長安的地圖來。”
殿外的銅鶴香爐裡,龍涎香正燒得旺盛。
可李昭知道,這香氣底下,藏著比沙暴更猛烈的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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