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疑慮暫時擱置，陳啟明的思緒回到了更現實的問題上。
“接下來，我們作何打算？總不能一直躲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吧？”他環顧這間簡陋的密室問道。
翹兒的神色也嚴肅起來：“‘山鬼’負責將我們安全轉移至此，並確保此地的短期安全。但下一步的行動計劃，需要等待組織的進一步指令。據奴家推測，無非幾條路：要麼在北方尋一隱秘處蟄伏，避過風頭；要麼…南下。”
“南下？”陳啟明心中一動。
“是。”翹兒點頭，“南方…有組織的根基，也更遠離京城這是非之地。而且…”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大人您所需的‘白鎳’等海外奇礦，南方海路…或許更容易獲取。”
提到鎳礦，陳啟明的心猛地一跳。
這是他一直心心念念的關鍵資源！也是他技術突破的最大瓶頸！
如果“逐浪人”組織在南方的海路上真有渠道，那對他的吸引力是巨大的。
但南下，也意味著徹底遠離權力中心，遠離他熟悉的北方，真正踏入一個未知的領域。
風險與機遇並存。
“需要等多久？”陳啟明問。
“快則一兩天，慢則三五日。”翹兒估算道，“組織行事周密，需要確認京城那邊的風聲，安排好接應路線，確保萬無一失才會通知我們。”
陳啟明點點頭。眼下，除了等待，確實沒有彆的好辦法。
當務之急，是儘快養好傷，恢複體力。
接下來的兩天，兩人便在這間地下密室中度過。
“山鬼”每日會悄悄送來一次食物和清水，並告知外界大致情況——京城對他的海捕文書已經發往周邊州縣，盤查甚嚴，但尚未大規模搜山檢海。
陳啟明肩頭的傷口在翹兒的細心照料下，愈合得很快。
閒暇時，他會拿出懷中那幾張燧發槍核心部件的改進圖紙，借著微弱的燈光反複推演，思考著如何利用可能獲得的鎳鋼資源，實現下一步的突破。
翹兒則安靜地在一旁打坐，或是擦拭她那柄看似普通、實則暗藏玄機的短劍。
兩人之間形成了一種微妙而默契的平靜。
第三天夜裡，密室外終於傳來了約定的暗號聲。
“山鬼”再次出現，臉上帶著一絲風塵仆仆。
“指令到了。”他言簡意賅，“準備一下，子時動身。”
陳啟明和翹兒精神一振，立刻開始收拾僅有的行裝。
“去哪裡？”陳啟明問道。
“山鬼”看了他一眼，吐出兩個字：
“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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