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慕賢靜靜聽著,不時點頭。
“至於海外,”陳啟明想到燧發槍和鎳礦,繼續道,“西洋諸國船堅炮利,逐利四海,其勢日盛。東南海疆,看似平靜,實則暗流洶湧。紅毛夷荷蘭人)盤踞台灣,窺伺大陸,恐為將來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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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慕賢眼中精光一閃,撫掌輕歎:“啟明兄雖久居京師,卻對海疆之事亦有洞見,實屬難得!不錯,海外之勢,確為心腹之患。我輩‘逐浪人’,亦源於海上,對此體會尤深。”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不瞞啟明兄,組織與東南海上一些…勢力,亦有往來。其中利弊,錯綜複雜。將來啟明兄所需海外之物,多半需經由此途,其中關節,日後你自會知曉。”
海上勢力?是指鄭芝龍那樣的大海商,還是其他?
陳啟明心中疑惑,但見蘇慕賢不願深談,便也不再多問。
又聊了片刻,陳啟明起身告辭。
沈管家送他回小院的路上,遞給他一個小巧的錦囊。
“陳先生,此乃蘇公所贈。內有揚州城內‘沈氏綢緞莊’的賬房身份文牒、些許銀錢,以及一枚令牌。憑此令牌,可在城內幾家指定的商號支取用度,亦可於危急時,向懸掛特定標記的店鋪求助。”
陳啟明接過錦囊,入手沉甸甸的,不僅是因為銀錢,更因為其中所代表的信任與責任。
回到小院,翹兒正在院中修剪花枝,見他回來,迎了上來。
“大人…與義父談得可還順利?”
陳啟明點點頭,將大致安排告知了她。
翹兒聽後,鬆了口氣,笑道:“如此甚好!義父既已安排妥當,大人便可安心在此住下。這揚州城,繁華雖不及京師,卻彆有風味,日子久了,大人便會習慣。”
看著她明媚的笑容,陳啟明忽然問道:“翹兒,你以後…有何打算?是留在此處,還是…?”
翹兒聞言,低下頭,輕聲道:“奴家…自然是跟隨大人。義父已吩咐,讓奴家…以後便留在大人身邊,照料起居,也…也方便聯絡。”
陳啟明微微一怔。
蘇慕賢將翹兒安排在他身邊,既有照顧之意,恐怕也帶有監視和聯絡的考量。
不過,經曆了生死與共,他對翹兒已有了相當的信任。
“也好。”他點點頭,“以後,還要多勞煩你了。”
“大人言重了,這是奴家分內之事。”翹兒臉上泛起一絲紅暈。
接下來的幾日,陳啟明便在這莊園中安心住下,熟悉環境,同時也通過沈管家和翹兒,了解揚州的風土人情和當前的局勢。
他得知,京城關於他“潛逃”的消息已傳開,但並未大規模海捕至南方,顯然有人暗中壓製了風波。
孫傳庭依舊被關押,但暫無性命之憂。
製造局被兵部正式接管,李總旗等人被暫時看管,但未受株連。
這些消息,讓他稍感安心,也更堅定了留在南方發展的決心。
七日後,沈管家來報,城東的“沈氏工坊”已修繕布置完畢。
當天下午,一輛不起眼的青篷馬車,悄無聲息地將陳啟明和翹兒從莊園側門接走,駛向了那座將成為他新起點的秘密工坊。
馬車穿過繁華的街市,轉入僻靜的巷道,最終在一處白牆環繞、門戶尋常的院落前停下。
門楣上,果然掛著一塊嶄新的匾額——“沈氏工坊”。
推開沉重的木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寬敞的院落,幾排整齊的工坊,高大的水排,以及堆放的各類物料。
十餘名神色精乾、沉默寡言的工匠,已在院中列隊等候。
為首的一位老者,上前一步,躬身道:“老朽趙德海,奉總舵主之命,攜眾工匠,聽候陳先生差遣!”
陳啟明看著眼前的一切,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裡,將是他潛龍在淵,積蓄力量的新起點。
未來的路,注定充滿挑戰,但也充滿了前所未有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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