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希呈抱著江叮叮,江引則在一旁牽著江叮叮的小手。江叮叮始終趴在梁希呈的肩上,側頭看著旁邊的媽媽,眼睛裡噙著淚花。
是的,孩子想到昨天某個無助的時刻,媽媽不在身邊,她就躲在這個人懷裡,
聽到他說:“彆怕,彆怕。”那他是誰呢?他叫什麼名字?他怎麼猜到自己的名字,還知道自己是“小組長”呢?想著,江叮叮搖了搖媽媽的手,輕輕喊了聲:“媽媽,媽媽”
“唉……,”
大師的打火機一直打不著火,梁希呈左手衣服口袋裡有打火機,隻是這會兒左手抱著孩子,不方便拿出來,便說道:“江引,我口袋裡有,你拿一下。”
“他怎麼知道我媽媽的名字?”此刻的江叮叮十分好奇,她從未見過這個人,覺得他太厲害了,不僅知道自己的名字,還知道媽媽的名字。
江引的眼淚瞬間湧出,看到媽媽哭,孩子趕忙哄媽媽:“媽媽,我不怕了,我不說自己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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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希呈用力抱了抱孩子,把頭深深埋在江叮叮的羽絨服領子裡。
江引從梁希呈的口袋裡摸到那枚打火機和一盒煙,她把煙又放回梁希呈的口袋,把打火機遞給了那位“大師”。
打火機上的幾個英文字母已經被磨平,隱隱約約能看到字母的走向。
那是某年,她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江叮叮乖巧地趴在梁希呈肩上,她有太多問題想問,不過,她沒什麼力氣,從昨天開始就沒吃什麼東西,連水都沒喝一口。
大師點燃黃紙,嘴裡念念有詞:“天靈靈,地靈靈,四方神靈快顯靈……”黃紙燃儘,老人口含一口老酒,徑直噴向江叮叮,也濺到了梁希呈和江引臉上。
大師又用紅布包了些米,遞給江引,讓她晚上放在孩子枕頭下,還說要連放三天。
梁希呈抱著懷裡的孩子,他想跟江叮叮說點什麼,可說什麼呢?
他知道她的名字,也知道她在學校的“官職”,他想介紹一下自己……
他想了很多。在這個喜慶的日子裡,到處張燈結彩,一片其樂融融的年初一,他和她及她的孩子如此靠近,很容易讓人產生一家三口的錯覺。
三個人的影子,在二巷胡同裡的路燈下,被左側的路燈照到右邊,又被右側的路燈照在左邊,在所有他光照裡,他們是一團的。
大師用完打火機後,又遞給江引。江引直接塞進自己衣服口袋裡,她想把送給他的東西收回來。
趙家門口,周晴攙著嚴雪,輕聲嘟囔著說了句:“媽的,就是他作的,活該他……”
嚴雪在周晴手上拍了拍,示意她不要說話。
梁希呈把江叮叮還給江引時,江叮叮已經沉沉睡去,她很安靜,就像平日一樣乖。
梁希呈看著眼前的一大一小,她依然眉清目秀,三庭五眼中透著怡人的氣質,不過,她憔悴了很多,也許是因為孩子鬨的。
孩子更好看,小臉肉嘟嘟的,眼睫毛很長,睫毛上還掛了滴小小的淚珠,如水晶般在昏黃的路燈下隱隱閃光。
她的額頭圓圓的,有幾根細小頭發在睡覺時被壓到,貼在了右側腦門上。他好喜歡這孩子,就像喜歡她媽媽那樣,心疼地喜歡著。
江引的頭一直低著,她接過孩子,把江叮叮的腦袋扶正,怕她衣服上的吊繩結硌到小臉。
她聽到梁希呈說了句“對不起……”
他隻說了這一句,無關今天發生的事。
有淚劃過,他的,也有她的,都掉在了孩子的衣服上。
他從她的外衣口袋裡拿走了那枚打火機,向後走去。
腳下的地磚突然變的模糊,走在上麵看不出顏色也看不到磚形,他與她背道而馳也將越來越遠。
她則抱著江叮叮走向等著母女二人的二巷十號。正月的冷風也似無情無義,她再也不怕麵對京北的春夏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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