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醫生?”助手察覺到他的異樣,低聲問了一句,語氣裡帶著擔憂。
齊思遠沒應聲,隻是閉了閉眼,強行將那股翻湧的疼痛壓下去。他深吸一口氣,指尖的顫抖被他死死按在掌心,再次動刀時,動作依舊精準,隻是額角的青筋悄悄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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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他的聲音有些發緊,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冷靜,“遞鑷子。”
監護儀的聲音依舊規律,可隻有他自己知道,那股疼痛像帶著鉤子,一下下往深處拽,連帶著呼吸都變得困難。止疼針的效力徹底退了,空腹的灼燒感和潰瘍的刺痛交織在一起,幾乎要衝破他緊繃的神經。
他側頭看向屏幕,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在血管影像上,每一個動作都放慢了半拍,卻更加謹慎。汗水浸濕了手術服,貼在背上,冰涼一片。
“再堅持一會兒……”他在心裡對自己說,聲音輕得隻有自己能聽見。
門外有個人在等,台上的生命還懸著。
他不能停。
胃部又是猛地一絞,像是有把鈍刀在裡麵狠狠攪動,疼得齊思遠眼前發黑。緊接著,一股溫熱的腥甜順著喉嚨往上湧,帶著鐵鏽般的味道,直衝鼻腔。
他的動作驟然停住,握著器械的手猛地收緊,指節泛白。
“齊醫生?”旁邊的助手再次察覺到不對,看著他驟然繃緊的肩膀,聲音裡的擔憂更重了,“您臉色很難看,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齊思遠沒說話,隻是死死咬著後槽牙,喉結劇烈地滾動了幾下,硬生生將那股腥甜咽了回去。口腔裡瞬間彌漫開苦澀的血腥味,胃裡的絞痛卻因為這強行的壓製,變得更加洶湧。
他側過頭,避開手術台,對著無菌盤的方向深深吸了幾口氣,試圖平複那股翻湧的惡心感。額頭上的冷汗已經浸透了手術巾,貼在皮膚上,又涼又黏。
“沒事。”他啞著嗓子開口,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疲憊,卻依舊強硬,“繼續。”
助手看著他眼底的紅血絲,還想說什麼,卻被他眼神裡的堅持堵了回去,隻能默默遞過需要的器械。
齊思遠重新握住器械,指尖的顫抖比剛才更明顯了些。他強迫自己盯著手術視野,每一個動作都像是用儘了全身力氣,胃裡的疼痛和喉嚨裡的腥甜在提醒他——身體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但他不能停。
手術進行到關鍵階段,哪怕一秒鐘的失誤,都可能讓前麵幾個小時的努力付諸東流,讓台上的生命陷入危險。
他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疼痛和不適都壓到意識的最底層,隻剩下對手術的專注。
再撐一會兒……
隻要再撐一會兒……
腹部的不適像漲潮的海水,一波比一波洶湧。剛才強行咽下去的腥甜感還殘留在喉嚨裡,胃壁的痙攣卻變本加厲,像是有無數根針在同時紮刺,疼得齊思遠的指尖都開始發顫。
他握著手術刀的手頓了頓,視線落在屏幕上那根需要精準吻合的血管上,可眼前卻開始出現模糊的重影。冷汗順著額角往下淌,滴落在無菌布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跡。
“齊醫生,您的手在抖。”第一助手終於忍不住,聲音裡帶著急意,“要不我先頂上?您去旁邊歇兩分鐘?”
齊思遠搖了搖頭,啞聲說不出話。他知道現在不能停——這個吻合口是手術的關鍵節點,一旦出錯,後果不堪設想。他死死盯著手術視野,試圖用意誌力對抗身體的抗議,可腹部的絞痛像有了生命,瘋狂地撕扯著他的神經。
他猛地吸了口氣,胸口起伏劇烈,握著器械的手用力到發白,才勉強穩住動作。一針一線,慢得像在跟時間較勁,每一次下針都耗儘了他積攢的力氣。
巡回護士悄悄遞過來一杯溫水,用眼神示意他喝點緩一緩。齊思遠看了一眼,卻搖了頭——現在喝水,隻會讓胃裡更難受。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隻剩下一種近乎偏執的專注。
撐住。
必須撐住。
門外有人在等他平安出去,台上的人在等他救命。
他沒有資格倒下。
又熬過兩個小時,手術進入最關鍵的血管吻合階段。齊思遠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手術服緊緊貼在身上,每動一下都牽扯著疲憊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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