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秀玲和平安也在商量著下一步到底該怎麼辦。
“我覺得還是請劉哥他們出麵吧。”平安心有餘悸的說著。
“不行,不能再麻煩劉哥他們了,我們已經欠他們太多了,他們幫咱們一次兩次可以,但幫不了一輩子。”秀玲不想再麻煩老劉,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你說咋辦?比錢咱比不過人家,比人脈更比不過人家,總不能這樣耗著等工商所的人把店給封了吧?”
“當然不能等,明天我去趟工商所!”
工商所辦公室裡,王副所長蹺著二郎腿,看著站在對麵的秀玲,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
“秀玲是吧?”他慢悠悠地彈了彈煙灰,“你這店衛生不達標,證件也不全,停業整頓是規定,沒什麼好說的。”
“王所長,”秀玲攥著衣角,聲音卻穩得很,“衛生我每天打掃幾遍,進貨單和檢疫證明都找到了,您的人昨天根本沒細看就說食品過期;至於許可證,上個月12號我就交了申請,窗口說七個工作日能批,現在都過了半個月了。”
“哦?有這事?”王副所長挑眉,“可能是流程慢了點。不過現在查出問題,證的事估計還得往後推。”
這時門被推開,孫剛探進頭來,看見秀玲就笑:“喲,這不是秀玲老板嗎?怎麼,想通了?其實也簡單,跟我認個錯,我跟我舅好好說說,說不定能通融通融。”
秀玲沒看他,隻盯著王副所長:“您是公職人員,得按規矩辦事。請您拿出我們衛生不達標的證據,或者告訴我許可證審批的具體進度。”
王副所長的臉沉了下來:“小姑娘,彆給臉不要臉。我說是問題就是問題,再鬨下去,讓你永遠開不了店!”
秀玲深吸一口氣,從兜裡掏出個錄音機:“剛才您說的話,我都錄下來了。還有昨天檢查時,您的人沒出示執法證,直接翻箱倒櫃,這些我也有街坊能作證。”
她轉身往外走,到了門口又回頭:“我相信總有講道理的地方。如果您不給說法,我就去區裡問,去市裡問。”
孫剛在後麵罵罵咧咧,王副所長盯著她的背影,揉碎了手裡的煙蒂。
秀玲沒回飯店,直接去了縣政府信訪辦。接待她的是個戴眼鏡的年輕乾部,聽完她的陳述,讓她填了表格,說會儘快轉交相關部門。
可等了三天,一點消息都沒有。飯店依然還是被工商所找理由給關著門,平安急得嘴上起泡,勸她:“要不還是找劉哥吧?”
秀玲搖了搖頭,從床底下翻出個紙箱子,裡麵是這兩年的進貨單、衛生記錄,還有她特意抄下來的《食品安全法》和《行政許可法》條文。“我再去趟縣裡。”
她早上六點就起來,坐最早一班公交去縣裡。到了信訪局,接待人員聽完情況,讓她去找市場監管局。
跑到市場監管局,又被告知得由縣工商局處理。如果真的要舉報乾部,還需要到縣紀委去。
秀玲沒泄氣,來到了縣紀委。坐在大廳裡,攔住了一個出來倒水的領導模樣的人,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遞上她整理的材料。
那領導看她材料做得整齊,又聽她說得有條理,皺著眉問:“你有證據證明他們故意刁難嗎?”
秀玲想起那天孫剛和王副所長的對話,連忙說:“孫剛是王副所長的外甥,他之前就威脅過我,說我搶了他的生意。我這還有錄音。”
領導沉吟片刻,在她的材料上簽了個字:“你把這個交去督查科,他們會核實。”
從紀委出來時。秀玲累得腿都抬不動,卻覺得心裡舒坦了點。
紀委高度重視此事,立刻上報材料,對王副局長濫用職權一案進行調查。
一天,省紀委突然來了人,帶隊的是個陌生的中年男人,是省紀委新上任的李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