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脂粉氣太重,水份也大了點。”
“回去得拿石灰吸吸水,再用艾草熏一熏,去去這股騷味,不然做出來的東西,品相不好。”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油紙包,三下五除二把這塊能讓修行者當場瘋魔的邪物包好,塞進懷裡。
做完這一切,他扛起那根破爛的竹竿魚竿,轉身離去,步履輕快。
……
江城臨時指揮部。
“報告!城南胭脂渡水域,檢測到劇烈陰氣波動!峰值a級,正在快速消散!”
“消散了!不到三分鐘,能量反應清零!”
通訊兵的聲音已經變調,充滿了激動和困惑。
主屏幕上,那塊代表胭脂渡的紅色警報區域,在急促閃爍幾下後,倏地轉為代表安全的綠色。
李將軍與玄清道長對視一眼。
兩人臉上再無震驚,隻剩下一種“果然如此”的,混雜著狂熱與敬畏的複雜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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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
李將軍的聲音沉穩得可怕。
“立刻派人去現場!不要接觸任何東西,把看到的一切,用最高清的設備錄下來!”
“是!”
玄清緩緩坐下,端起那杯早已涼透的茶,一飲而儘。
他閉上眼,那幅畫麵已然在他腦中成型。
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一頭凶名赫赫的百年老鬼,被那位前輩,用一種他們無法理解的方式,“處理”掉了。
他甚至能猜到,那位前輩處理完“食材”後的反應。
大概率,是會嫌棄這頭老鬼的“肉質”不夠緊實,或者“風味”差了點意思。
玄清忽然想笑。
整個江城的修行者拚死拚活,求的是斬妖除魔,保境安民。
而那位前輩,他或許隻是餓了,想找點新鮮的食材,換個口味。
格局,從一開始,就不一樣。
……
紮紙店。
薑白回來時,天已徹底黑透。
劉根沒走,正拿著掃帚,在前堂心不在焉地掃著地。
看到薑白扛著魚竿回來,他連忙迎上去,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問不出來。
“老板,吃……吃飯了嗎?”劉根憋了半天,問了句最實在的。
“沒呢。”
薑白把魚竿往牆角一靠,從懷裡掏出那個油紙包,扔在櫃台上。
“晚上加個菜。”
劉根的視線落在那個還在微微搏動的油紙包上。
一股帶著甜腥味的黑色汁液,正從縫隙裡緩緩滲出。
他的胃裡頓時翻江倒海。
加菜?
用這個?
“老板,我……我那兒還燉著雞湯,我去給您端一碗?”
“不用,這個得趁新鮮處理。”
薑白解開油紙包,露出那顆黑色的木心。
他將它放在一個白瓷盤裡。
那東西一接觸到陽間的器物,搏動得更加劇烈。
薑白從櫃台下,摸出一把鏽跡斑斑的剔骨刀。
他沒有立刻動手,而是抬頭瞥了一眼臉色煞白、手腳都在發抖的劉根。
“你女兒,多大了?”
劉根一愣,下意識地回答:“……七歲了。”
“哦。”
薑白點了點頭,目光重新落回那顆木心上。
“小姑娘家家的,身上陽氣弱,容易招不乾淨的東西。”
“回頭我給你做個東西,讓她帶身上。”
劉根受寵若驚,連連擺手:“不不不,老板,不用麻煩……”
“不麻煩。”
薑白拿起剔骨刀,刀尖在那跳動的木心上輕輕一點。
一縷黑氣冒出,發出一聲淒厲的女人的尖叫。
“反正也是用邊角料做的。”
話音未落,他手腕一翻,鋒利的刀尖已順著木心表麵的紋路,精準地切了下去。
那動作,帶著一種庖丁解牛般的,冷酷的熟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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