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品。”
然後,薑白做了一個讓劉根和魔將都無法理解的動作。
他走到櫃台前,將手中那方古樸無華的泰山鎮紙,輕輕地,放在了櫃台的桌麵上。
“咚。”
一聲輕響。
聲音不大,甚至不如一顆石子落入水中的聲音響亮。
可就在鎮紙落下的那一瞬間。
整個世界,被按下了靜音鍵。
巷口魔將焚天煮海的咆哮,戛然而止。
那衝天的暗紅火焰,瞬間熄滅。
那股足以扭曲空間的混亂氣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徹底撫平,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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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無法言喻的、絕對的“秩序”與“沉重”,以紮紙店為中心,轟然降臨!
它不是能量,不是法則。
它是一種更根本的“規矩”。
泰山之重,鎮壓萬物。
巷口的骨甲魔將,臉上的輕蔑與暴怒徹底凝固。
它感覺自己身上不是壓了一座山,而是整個天地的秩序都被濃縮成一塊鐵板,狠狠砸在了它的神魂之上。
它一身引以為傲的混亂魔能,在這股絕對的“秩序”麵前,被迅速中和、抹平,連存在的根基都在動搖。
“哢嚓……哢嚓嚓……”
它身上堅不可摧的骨甲,開始一寸寸地布滿裂紋。
“噗通!”
這位來自血淵的魔將,雙膝一軟,不受控製地跪了下去。
堅硬的青石地麵,被它的膝蓋骨砸出兩個深坑。
它想掙紮,想站起來,卻發現自己連動一動手指的權限,都被剝奪了。
那方小小的鎮紙,此刻在它眼中,比整個陰曹地府加起來還要恐怖。
薑白看著被壓得跪地不起的魔將,又看了看櫃台上的鎮紙,滿意地點了下頭。
“嗯,分量剛好。”
“壓個門,夠用了。”
他轉頭對已經石化的劉根說:“去,把後院那個裝廢料的箱子拿來。”
“啊?哦……哦!”劉根機械地轉身,同手同腳地跑向後院。
薑白又對賬房先生吩咐道:“這個品相太差,回爐都浪費火。找張符紙把它封起來,貼個標簽,寫上‘高雜質礦渣,待處理’,扔箱子裡。”
賬房先生的紙手撥動算盤,發出清脆的響聲。
“記,新資產入庫。品名:高雜質礦渣。數量:一。狀態:待處理。價值:暫定為負。”
巷口,跪地的魔將聽到這番對話,猩紅的瞳孔因極致的恐懼與屈辱而急劇收縮。
礦渣?
待處理?
價值為負?!
它堂堂血淵先鋒大將,在這人眼中,竟然還不如一塊廢鐵?!
劉根很快拖來一個貼滿符籙的破木箱。
薑白隨手從櫃台下抽出一張畫著複雜符文的黃紙,屈指一彈。
黃紙化作一道金光,精準地貼在魔將額頭,旋即蔓延成無數金色鎖鏈,將它捆縛、壓縮成一個拳頭大小、不斷掙紮的黑色光球。
“扔進去。”薑白對劉根說。
劉根哆哆嗦嗦地上前,撿起那枚微微震動的光球,像是拿著一塊燙手的山芋,飛快地扔進箱子,“砰”的一聲蓋上箱蓋,還加了兩把大鎖。
做完這一切,他靠著牆,大口喘息,感覺自己這輩子的力氣都用完了。
一場滅城危機,就這麼……結束了?
薑白沒再理會那箱“礦渣”,他拿起鹿皮布,又把鎮紙擦拭了一遍,仿佛上麵沾了什麼看不見的灰塵。
他拿起刻刀,重新走到石砧旁,將鎮紙放好。
店裡恢複了安靜。
“老板,”劉根終於緩過勁來,忍不住小聲問,“咱們……就這麼把……那個礦渣關起來了?”
薑白頭也不回,刻刀在鎮紙上一比一劃,似乎在尋找下刀的角度。
“不然呢?留著過年?”
他頓了頓,終於找到了滿意的角度,刻刀落下,在光滑如鏡的石麵上,刻下了第一道筆畫。
“好了,彆杵著了,活乾完了。”
“去把今天的報紙拿來,我看看有什麼能用的邊角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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