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擋,掌骨直接被割開一條口子,血往下滴。
係統在他腦海裡彈紅字。
【經脈承壓上升。】
【右臂小臂肌肉輕度撕裂,握力下降。】
【當前負荷繼續上升將導致動作延遲。】
【建議:後撤。】
“封鎖痛覺。”顧星闌在心裡下令。
【執行。】
一瞬間,手臂那種“燒”的感覺像被一層冷水壓住,神經反射線被係統短接,疼痛信號被強行削掉八成。
他趁這瞬間空檔,整個人往前撞,拳頭掄出去,和陸勳直接換位。
砰!
拳頭實實在在地打在陸勳的胸口。
陸勳悶哼一聲,後退七步,後背撞到控製層內側的玻璃護欄。玻璃當場裂成蜘蛛網狀。
他抬手捂住胸口,吐出一口帶血的氣,眼神還是帶笑:“顧總你挺猛啊。七段沒站穩就敢跟我正麵換拳,這膽子,很你。”
“少廢話。”顧星闌聲音沉,“你們今晚的目標是殺我,還是拿賬?”
陸勳聳肩:“都要。”
“行。”
顧星闌抬起右掌,五指往內一扣,像把空氣往掌心裡擰了一下,然後猛地往前推。
轟的一聲。
這一下沒有花招,就是把他全身剩下的力、息、呼吸節奏全部往一個點擠,然後推出去。
陸勳整個人再一次被轟回控製台,後背重重砸上去,設備當場炸出火花,警報燈一片亂閃。
他這次是真的站不穩了,扶著台麵半跪,臉色白了一瞬。
“還活著嗎。”顧星闌問。
“還行。”陸勳喘,“你彆擔心,我死不了。”
“那就好。”
這時候,後排那群人還想再衝一波。但他們剛抬步,林安雨已經攔在他們和顧星闌之間。
她的動作沒有陸家、趙家那種訓練有素的爆發力,也沒有顧星闌那種“硬壓線”的殺傷,她的動作很細,手指靈活,銀針在指間一轉一送,像在飛,卻沒有帶任何誇張軌跡。
她紮的地方也不是心口、喉嚨這種能死人、會引血案的位置,她紮的是手腕、肘彎、鎖骨下方、膝彎內側,那些一旦被封住,就算還清醒,基本也動不了了。
短短兩分鐘,地上已經躺了一片,能動的隻剩下極少數。
現場終於安靜下來。
煙霧、燒焦塑膠味、血腥味混在一起,像一口悶住的鐵箱。空調風口還在嘶嘶往外吹冷風,可空氣一點也不清爽。
陸勳靠在控製台邊,臉色發白,呼吸很沉,但還能笑:“顧總,這一回合,我們算是打平吧。”
顧星闌走過去,單手抓住他衣領,把他拎起來半寸:“你可以回去說,是趙衡出手太急,自己壞了規矩,逼你陸家不得不跟。我不介意。輿論愛這一套。”
陸勳盯著他,笑得有點無奈:“你是真知道怎麼往我們家內鬥裡塞手啊。”
“回去告訴趙衡。”顧星闌低聲,“他欠的賬,我會一點點收。”
陸勳沒吭聲,隻是抬手,示意自己的人彆再動了。
戰鬥真正意義上就此結束。
——
半小時後。
天色開始發白,港務外的天邊浮出一點冷灰的亮。第一班早班的貨車遠遠停著,不敢靠近,有司機探出頭,拿手機在拍。
陳易帶著後備人手衝到控製層門口,看到滿地的痕跡,整個人直接卡住了半秒:“我靠……顧哥你是拆樓了還是守樓了?”
顧星闌坐在一張反倒的辦公椅上,手臂被林安雨按著處理傷口,側腰那道傷口已經纏上了她帶來的特製紗布,紗布裡隱隱透著一點草藥和金屬味的混合氣味。
他抬眼看了陳易一眼:“來的挺慢。”
陳易:“你下樓二十分鐘之後我才拿到電梯權限,慢你媽——”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
“閉嘴。”林安雨沒抬頭,聲音冷靜,“彆讓他現在笑,腰會崩線。”
陳易:“……”
他抬手,認命地比了個拉鏈動作,把嘴“拉上”。
“彙報。”顧星闌說。
“視頻我已經放出去了。”陳易壓低聲音,“全網現在都在傳。趙家的人帶槍進港務,陸家的人帶刀進港務,這事兒你不用買熱搜,自己就上榜了。”
“議會有人開始跳腳,說這是造謠,港務安保和趙家特勤隻是協助例行安檢。”陳易嗤了一聲,“但問題是,我們有他們的人在控製層打火、電網回流、甚至有人拔刀了的畫麵。這玩意兒再說安檢,那就是侮辱觀眾智商。”
“陸家那邊呢?”顧星闌問。
“陸勳提前半小時就發了個聲明,說他們陸家是被趙家‘臨時拉下水’,說趙家開的是‘封口協議’,要獨吞港務賬權,逼陸家配合。這話現在在圈裡已經炸開了。趙衡要瘋。”
林安雨輕輕抬頭:“也就是說,你真的要把趙家和陸家直接推到明麵上撕?”
“他們本來就互相防著。”顧星闌語氣很平,“我隻是把那層窗戶紙捅了個洞。”
陳易看著他,忍不住嘖了一聲:“顧哥,你知道你現在很像什麼嗎?”
“像什麼。”
“像晚上把彆人家煤氣打開,第二天早上打電話提醒:‘兄弟你家好像有味兒啊’的鄰居。”
林安雨聽到這句,終於忍不住笑了下,手上動作卻沒停:“彆亂動。”
顧星闌沒接陳易的梗,隻抬眼看著窗外逐漸亮起來的港。
“接下來這兩天,”他說,“我們按‘三層侵蝕’走。”
陳易馬上收起吊兒郎當,臉色一正:“說。”
“一層,港務賬流。”顧星闌道,“我們把南岸三條貨線先全部記在曜核名下,走我們這邊的結算係統。讓陸家和趙家都拿不到乾淨賬。誰想吞,就得先跟我們對賬。”
“我們相當於變成‘港務賬的唯一解釋權’。”陳易點頭。
“對。”顧星闌繼續,“二層,醫藥線。林家那邊這幾個月從陸家嘴裡分走的康複資源、特批藥線、臨床批文,全部往外放消息,就說準備開放合作,讓其他小機構也能分。陸家會覺得你們林家要翻桌。”
林安雨很平靜地點頭:“沒問題。”
“三層,輿論。”顧星闌道,“我們放風,說沈家在後麵看戲,準備接手議會這塊的調停人。趙家會覺得沈家要下手他,陸家會覺得沈家要吃港務後的乾淨盤。這兩個家再這麼互咬一天,整個議會就會開聽證會查他們。”
陳易挑眉:“你是故意想讓議會查他們?”
“我很希望他們查。”顧星闌說。
“什麼意思?”林安雨問。
“查得越深,他們越亂。”他淡淡道,“查就要翻賬,翻賬就要拿證據,拿證據就要拿實名。趙家背後是誰,陸家背後是誰,全都會被擺到台麵上。老一輩最怕這個。”
他抬起眼,眼神很冷,卻穩得讓人心裡發安。
“我不怕吵。”他說,“我怕的是沒人看見。”
控製層一瞬間靜了。
清晨五點四十,港務外的天空徹底翻成淺灰。第一班港務工人開始陸續進場,遠處傳來引擎啟動聲,鋼纜的嘩啦聲、海風的呼聲,城市的日常又一點點開始運作。
顧星闌把沾血的手擦了擦,站起身。
“回去。”他說。
——
早上六點半,北郊,顧氏彆墅。
彆墅位置不顯眼,外麵看起來像普通半獨棟,門口連保安崗都不誇張。院子裡有一條短短的石路,路邊種了一排矮鬆,風一吹鬆針輕輕晃。
屋裡桌上已經擺了熱水和藥茶。
林安雨坐在窗邊給他換新的貼敷。她手法很穩,像做的不是清創包紮,而是某種調節。
那貼敷不像普通繃帶,顏色略發淡青,邊緣隱約有陣線一樣的紋路。她把它扣上去的時候,顧星闌明顯能感覺到側腰那股“火”一下壓下去,疼感被鎮住,血也慢慢止住。
“這不是普通止血紗。”他說。
“林家的。”她淡淡道,“彆問配方。”
“行。”他沒多問。
“你脖子那條我等會兒再處理。”她補了一句,“現在先彆大幅度轉頭。”
陳易靠在門框上,一邊接電話一邊用手機刷熱搜,眼珠子都快掉下來:“星闌,你火了。”
顧星闌:“嗯。”
“不,你是真火了。”陳易壓低聲音,興奮裡帶著點緊張,“我們那段控製層監控流出去以後,整座曜陽都在吵,說你一個外姓敢跟趙家陸家正麵硬剛,說你是‘要把曜陽洗牌的瘋子’,也有人說你是‘被殺之後還能站起來的怪物’。還有人說你背後是沈家,有人說你背後是境外資本,甚至有人說你是議會特派的‘清道夫’。”
“讓他們繼續猜。”顧星闌說。
“議會那邊也急了,”陳易繼續道,“趙衡直接拍桌子,說你是‘不穩定因素’,要求把你列入重點管控,把你名下兩家子公司凍結調查。結果陸勳那邊先發聲明,倒打一耙,說趙家想單吃港務賬權。現在他們兩個在議會辦公層已經吵成一鍋粥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很好。”顧星闌語氣平靜。
林安雨抬頭:“你真的覺得這樣會安全?”
“不會。”他說得很直,“之後會更亂。”
她眼神一沉:“那你還——”
“但這是我們能撐住的唯一方式。”
他抬眼看著她,聲音壓低了幾分:“安雨,聽我說。隻要陸、趙兩家還是一條線,我們隨時會被按死。讓他們互咬,不是為了看戲,是為了讓他們騰不開手來補刀我們。懂嗎?”
林安雨沉默幾秒,輕輕點頭。
“而且,”他繼續道,“現在的輿論看著是我在拉仇恨,實際上是在逼議會‘必須表態’。一旦議會進來,我們就是‘民間企業與舊勢力的衝突’。聽上去是不是很官方?但這四個字能救命。”
“你在逼他們選立場。”陳易反應過來,“他們如果說你是非法武裝,那他們就得解釋為什麼他們的特勤和陸家的安保在半夜持槍持刀闖民營港務。如果他們說你是被迫自衛,那你就成了某種定義上的受害者。兩邊都不好說,但他們總得說一句。這句話一出來,你就能活著走進下一個會。”
“對。”顧星闌點頭。
客廳裡安靜了一瞬。
外麵風吹過院子,鬆針輕輕抖了一下。
係統的聲音在這時候再次跳出來,像一條提示框,冷靜、客觀,卻帶著一種“下一階段開始了”的意味。
【係統提示】
【“曜陽黑潮”階段性觸發:】
【曜核計劃·階段三啟動】
【模塊:輿論賬控線權】
【宿主境界:練勁七段初穩】
【對立目標:趙家、陸家】
【風險指數:持續上升】
【獎勵預告:生存係增幅資源整合優先級+1】
提示框沉下去。
顧星闌抬手,指腹輕輕敲了敲桌上的小型芯片終端。那塊終端此刻正投影出半個城市的脈絡:港務的賬流,康複藥線的批文通道,倉線的走向,甚至包括幾處關鍵媒體號的投放口。
這些線在圖上交錯,不是雜亂,而是像一張正在收緊的網。
“接下來兩天,”他慢慢開口,“我們要讓這座城重新理解什麼叫‘權力’。”
“什麼意思?”陳易問。
“以前他們以為權力等於姓氏。”顧星闌淡淡道,“今天開始,權力要變成‘誰握著賬,誰懂流向,誰敢在台麵說話’。”
他抬眼,眼神極安靜,卻有一種壓不住的鋒。
“曜陽的夜,太久沒有人敢動了。”他說,“總得有人先把燈打開。”
林安雨看著他,輕輕呼出一口氣,像終於明白他到底要乾什麼。
“你知道你現在特彆像什麼嗎?”她忽然道。
“像什麼。”
“像深夜做大手術的主刀醫生。”
她垂下眼,語氣溫和卻一點也不軟:“手術一定要做,腫瘤必須拿掉。隻是……病人會很疼。”
顧星闌笑了下。
那笑不是輕鬆,而是那種“我知道後麵還有多少爛仗,但我已經決定了”的笑。
“疼是他們的。”他說,“不會是我們的。”
院子外的天色已經徹底亮了。
曜陽的早晨開始蘇醒,車聲一點點從遠處壓過來,新的消息、新的火線、新的對撞,還在路上。
顧星闌抬起手,像是下了某種最終決定。
“開始。”他說。
“是。”陳易回。
喜歡塵世之中:覺醒都市超神係統請大家收藏:()塵世之中:覺醒都市超神係統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