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程工家那倆孩子,以前也挺活潑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就變得特彆安靜,見人就低頭。”
“老孫頭有一陣子,好像挺關注他們家的。有好幾次,我坐在這兒,看到老孫頭在樓下碰到程工愛人帶著孩子回來,他就會湊上去說幾句話,還笑眯眯地摸摸那兩個孩子的頭。”
韓老爺子努力回憶著:
“我記得他好像誇過那倆孩子,說他們‘有規矩’,‘像個小大人’,比現在那些瘋跑的孩子強多了。”
“好像……好像還跟程工愛人說過什麼‘孩子就得從小立規矩,不能由著性子來’之類的話。”
“不過我看程工愛人那時候,也就是笑笑,沒怎麼接話,後來好像也有意無意地躲著他了。”
獨居,退休老教師,對“規矩”有異乎尋常的執著,曾關注並稱讚過程家的孩子,其關注的時間點似乎也與程家開始出現變化的時間有所重疊……
所有這些信息,都與林靜側寫中的“對家庭、孩子教育有異於常人執著”、“可能在現實生活中家庭關係破裂或極度孤獨”等特征高度吻合。
孫厄辛,這個看似與案件毫不相乾的獨居老人,瞬間從背景中凸顯出來,身上籠罩了一層可疑的陰影。
陳默強壓住內心的激動,仔細記錄下所有細節,並向韓老爺子再三確認後,立刻返回市局彙報。
“……陸隊,基本情況就是這樣。”
陳默站在陸珩的辦公桌前,詳細彙報了關於孫厄辛的情況,尤其重點強調了“規矩”這個關鍵詞,以及孫厄辛曾關注過程家孩子並表達過讚賞的細節。
陸珩坐在椅子上,靜靜地聽著,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麵上輕輕敲擊。
當聽到“規矩”二字時,他敲擊的動作驟然停止,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同發現了獵物蹤跡的鷹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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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規矩’……”陸珩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聲音低沉。
在林靜的分析中,凶手對“絕對控製”和“僵化完美”的追求,其外在表現,不就是一種極致的、不容置疑的“規矩”嗎?
將父母變成絕對符合“規矩”的人偶,將孩子“規範”成沉默的玩偶,這背後扭曲的邏輯,與孫厄辛所執著的“規矩”,在核心上似乎有著某種黑暗的共鳴。
“繼續查他。”
陸珩沒有任何猶豫,下達了指令,
“查他的背景,退休前在哪所學校,風評如何。查他的家庭關係,特彆是與子女的具體情況。”
“查他退休後的生活軌跡,興趣愛好,社會交往。最重要的是,查清楚他與程家到底有過哪些具體的、實質性的接觸。”
“明白!”陳默立刻應道。
這時,蘇棠正好拿著一份報告走過來,準備遞給陸珩,恰好聽到了後半段對話。
她沒打擾,隻是靠在旁邊的文件櫃上,一邊聽著,一邊無意識地用指尖卷著自己一縷垂下的頭發,琥珀色的眼睛裡閃爍著思索的光芒。
等陳默領命離開後,蘇棠才直起身,將報告放在陸珩桌上,語氣帶著她特有的、將詭異之事說得稀鬆平常的口吻:
“喜歡孩子有規矩的獨居老人……這設定聽起來就像懸疑片開場。”
她歪了歪頭,看向陸珩,
“一般來說,這種角色要麼是深藏不露的終極boss,要麼就是編劇扔出來乾擾視線的煙霧彈。你覺得,我們這位孫老師,會是哪一種?”
陸珩拿起她遞過來的報告,目光依舊深沉,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淡淡地說:
“是哪一種,查下去就知道了。直覺告訴我,他和‘規矩’這個詞,值得我們投入精力。”
一個新的,具備明確動機和側寫吻合度的嫌疑人——孫厄辛,正式進入了警方的偵查視野。
圍繞著他的深入調查,悄然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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