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校服領帶歪斜地掛在頸間，昨夜砸樹留下的繃帶滲著血，卻在看見夏嬣葵被扯破的吊帶時驟然攥成拳頭。
最先反應過來的陳雨彤剛要開口，就被他反手按在儲物櫃上，金屬櫃門凹進去的聲響裡，她聽見自己鼻梁骨斷裂的脆響。
周珊的指甲還掐在夏嬣葵鎖骨上，下一秒就被他拽著馬尾甩向課桌，散落的課本嘩啦啦蓋住她滿臉的血。
慕容斌踢翻直播的手機，皮鞋尖碾過屏幕時，恰好踩住論壇裡“慕容少快來看看你舔狗的醜態”的評論。
“動過手的人，自己站出來，否則後果不是你們能承受的。”
他的聲音像淬了冰的手術刀，掃過離夏嬣葵最近的十幾人。
那個曾給他遞過情書的女生剛要說點什麼，就被他揪住衣領提起來。
一米八八的身高讓她雙腳懸空，百合花耳墜掉在夏嬣葵滲血的手背上。
還不等被甩出去，那女孩兒就已經嚇暈過去。
慕容斌的指節砸在另一個男生顴骨上的瞬間，突然想起七歲那年夏嬣葵被高年級生堵在廁所，他也是這樣揮出第一拳。
說起來她那嬌縱跋扈的性子，好像是他硬逼著她改的。
小時候的她太過軟弱，他不喜歡，可當她真的變得無所畏懼時，他又開始嫌她狠毒。
慕容斌臉上劃過一抹苦笑，拳風帶起的血珠濺在他校服上的胸針，那是夏嬣葵攢了五年的零花，給他訂製的十八歲成年禮物。
他很慶幸扔進了倉庫，而不是垃圾桶，否者昨日當他清楚自己的心意時，恐怕會懊悔地想死。
教室裡響起此起彼伏的嘔吐聲，動手的男生、女生們滿身是血地蜷在桌椅下，沒參與的人則是躲在窗簾後瑟瑟發抖。
夏嬣葵攥著他染血的袖口，聞到他身上混著鐵鏽和青檸的氣息。
慕容斌習慣性地想要罵她無能，卻在看到她一身的狼狽與傷痕時，隻剩下無法形容的心疼。
他抱著她跨過門檻時，與夏嬣馨撞了個正著。
少女精心打理的卷發被穿堂風掀起，她看見他懷裡夏嬣葵，指甲瞬間掐進掌心。
慕容斌腳步未停，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夏嬣馨的笑臉瞬間龜裂，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看著屏幕上慕容斌的好感度降至70，果斷決定放棄。
她沒有進教室，轉身離開，準備去找那第四個男主。
她有預感，若是一個男主的好感度都刷不滿，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
冷白色的燈光如手術刀般剖開空間，夏嬣葵盯著天花板上晃動的吊瓶陰影，感受著慕容斌指尖的顫抖。
他攥著酒精棉球的手懸在她滲血的指甲上方，指腹的溫度透過棉球傳遞過來，混著碘伏的刺激性氣味，讓她想起遊戲劇情裡被慕容斌生生拔掉指甲的十根手指，不禁想逃離。
感受到想她抽離，他握著她手腕的力道緊了緊。
此刻她那六根斷裂的指甲像被折斷的蝴蝶翅膀，紅肉翻卷著，每一次呼吸帶來的空氣流動都扯動神經，疼的她咬緊了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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