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踟躕崎の勅使と雲錦_穿越成了福島正則庶出子_线上阅读小说网 
线上阅读小说网 > 曆史軍事 > 穿越成了福島正則庶出子 > 第98章 踟躕崎の勅使と雲錦

第98章 踟躕崎の勅使と雲錦(1 / 1)

慶長五年秋,踟躕崎館城下。

朝廷勅使勸修寺晴豐的駕籠,終於在彌漫著新木與石灰氣味的町口停下。他掀開簾,目光所及,並非預想中的殘垣斷壁,反倒是一派忙碌甚至稱得上“有序”的重建景象。匠人踩著腳手架為屋宇刷上新漆,町民晾曬著浸過水的榻榻米,商販在臨時支起的攤前叫賣,仿佛數月前的戰火隻留下一層亟待拂去的薄塵。

然而,勸修寺晴豐那雙久曆京都公家政治的銳眼,很快便捕捉到了這層“秩序”表皮之下,無聲流淌著的、令人脊背發涼的異樣。

最先闖入視線的,是蜷縮在街角的一群人。他們衣衫襤褸,脖頸至臉頰處烙著模糊的暗紅印記——勸修寺眯眼細辨,那殘存輪廓,依稀是德川三葉葵的圖樣。他心下初時掠過一絲輕蔑:“原來是群穢多。”

可旋即,他察覺了不對勁——這些“穢多”的頭頂,竟都刺著武士才該有的月代頭!隻是發髻散亂,汙穢不堪,與賤民的身份形成刺眼的悖逆。敕使的眉頭驟然鎖緊,一個冰冷的念頭砸入腦海:這些……莫非是敗戰後被削籍為奴的德川武士?!

未及他深想,隻見一名紅發碧眼的南蠻商人,正與一名羽柴家武士模樣的男子站在不遠處。紅毛人粗糙的手指隨意點過其中五名奴隸,身旁的武士便漠然點頭。一袋沉甸甸的永樂錢被拋入武士手中,發出金屬的悶響。隨即,那五名被選中的“月代頭穢多”便被繩索串起,如同牲口般被南蠻商人的手下牽走,邁向港口的方向。整個過程,沒有反抗,沒有哀嚎,隻有一種令人窒息的、認命般的死寂。勸修寺晴豐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竄起,這已非簡單的戰俘處置,而是將人徹底物化、納入冷冰冰貿易鏈條的可怖行徑。

他移開視線,試圖平複心緒,目光掃過正在更換屋號的商鋪。一家茶屋前,一對男女正在安置招牌。妻子臉上堆著逢迎的甜笑,正對一名看似管事的武士連連鞠躬。而她身旁那位抱著個小包袱、手足無措的“丈夫”,卻麵色尷尬,眼神躲閃,其舉止生疏得與此地格格不入,倒像是剛從外地被硬塞進這“家”裡的陌生人。勸修寺瞬間明了——這恐怕又是哪戶被“置換”了的人家。真正的男主人或許已化為白骨,而這位“新丈夫”,或許是因功獲賞此戶的羽柴麾下卒輩。生活的殘酷與政治的冰冷,在此刻被濃縮成了婦人強撐的笑臉與男人無所適從的雙手。

更令人心驚的是町中往來巡弋的武士隊伍。他們旗指物上並無家紋,隻用朱砂寫著碩大而猙獰的標語:“天誅德川,包庇者夷三族!”朱筆淋漓,宛如未乾的血跡,散發著赤裸裸的威懾。這些武士並不高聲呼喝,隻是沉默地穿行於町中,手中捧著賬本般的冊子,不時核對著門牌與人臉,如同在進行一場精準而無聲的清算。秩序,正是建立在這樣的恐怖之上。

這隊伍裡混著個操三河口音的武士,腰間彆著半舊的德川家紋脅差,卻背“天誅”旗。他核對門牌時,對一戶掛“本多”舊號的町民冷聲道:“前幾日搜出你藏德川舊飾,今天要是再搜到什麼,就彆怪俺送你見伊奈大人了。”

町民渾身發抖,指腹無意識摳著門框上被刮掉的三葉葵印記——那印記還留著淺痕,像未愈合的傷疤。

就在這時,一陣甲胄摩擦聲吸引了勸修寺的注意。一名身著南蠻風格胴丸具足的侍大將,策馬經過一家繪草紙屋文字屋)。那武將並未停留,隻是信手將一個沉甸甸的布包拋給店老板。老板接過,心領神會,立刻在店頭掛出一塊新製的看板,上麵赫然是墨跡未乾的新刊標題:

“妖內府日啖三百嬰”

勸修寺晴豐倒吸一口涼氣,瞬間明白了那布包裡是什麼。這已超越戰場上的刀光劍影,而是直指人心、按照一套流程妖魔化政敵的宣傳戰。羽柴賴陸的手段,遠比他想象的更老辣、更徹底。他不僅要在肉體上消滅德川,更要在道義和記憶裡將其徹底抹黑、踐踏。

敕使站在秋日的陽光下,卻感到一股透骨的寒冷。這踟躕崎館的城下町,絕非簡單的戰後重建之地。這裡的一切——奴隸貿易、戶籍置換、標語恐怖、輿論操控——無不昭示著一個事實:羽柴賴陸正在用一雙冷酷到極致的手,係統性地拆卸舊世界,並按照其絕對意誌,精密地組裝著一個新世界。

他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勅使的衣冠,握緊了手中的敕書盒。而後將目光從那片令人心悸的“秩序”上收回,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那股彌漫在空氣中的、混合著新木與絕望的氣味徹底驅散。他整了整因長途跋涉而略顯褶皺的直垂,雙手穩穩捧起那隻象征著朝廷威嚴的朱漆敕書盒,在羽柴家武士的引導下,邁步走向踟躕崎館的核心——那間經過精心布置、作為接旨正廳的廣間。

廣間內已然灑掃潔淨,鋪設了嶄新的榻榻米,四壁張掛著狩獵圖屏風,氣氛肅穆而莊重。正中主位上,那位名震關東的年輕霸主正襟危坐。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勸修寺晴豐的目光第一時間便被其吸引,心中亦不由暗讚一聲。羽柴賴陸虎千代)今日並未著甲,而是換上了武家最高規格的禮服——縫腋袍。這是一件濃紺色的縫腋袍,色澤沉靜而高貴,寬大的袖口與衣擺上,用細密的絲線刺繡著五七桐紋,在廳內光線下流轉著低調而威嚴的光澤。與公家貴族的直衣不同,這身禮服更顯挺拔利落,契合其武家棟梁的身份。然而,這身莊重非常的禮服,卻包裹著他那具“一間一尺”的巨漢身軀,寬厚的肩膀與胸膛將華服撐得飽滿挺括,帶來一種奇異的壓迫與華美並存的觀感。

視線向上,勸修寺再次確認了那張臉的驚人俊美——山根高挺,淡粉色的薄唇緊抿,尤其那雙眼尾微挑的桃花眼。隻是此刻,這雙眼中沒有任何風花雪月,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仿佛外界一切波瀾,包括今日的冊封,都無法侵入其分毫。

而在虎千代身側稍後半步,如同影子般跪坐著一人,正是結城秀康。他同樣身著正式的紋付羽織袴,姿態恭敬,但勸修寺晴豐絕不會錯認——這位曾是德川家有力競爭者、如今卻甘居人臣的武將,才是這間屋子裡最需要警惕的人物。秀康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強烈的信號,他代表著那些歸附羽柴的德川舊勢力,更是虎千代身邊不可或缺的謀略之腦。他雖沉默,但勸修寺能感覺到,那雙低垂的眼眸正洞察著一切。

勸修寺晴豐收斂心神,不再遲疑。他上前數步,於廳中站定,以符合朝廷禮儀的莊重聲調開口:“陛下敕使、勸修寺權大納言晴豐,奉旨宣詔。羽柴賴陸公,接旨。”

而後勸修寺晴豐用抑揚頓挫的語調誦讀著,詔書:

陛下敕命

綸旨

朕紹承大寶,撫馭寰宇,德化所暨,罔不率俾。谘爾羽柴賴陸,出自名門,幼稟雄略。頃者關東板蕩,逆臣構難,爾能奮其忠勇,戡定亂逆,克複江戶,綏靖八州,揚武威於駿甲,布仁聲於山海。勳績彪炳,朕甚嘉之。

夫旌善賞功,乃國家之令典;序爵班祿,實朝廷之徽章。特授爾權中納言之職,敘從三位,允稱厥服,以旌殊庸。爾其益篤忠貞,永固藩屏,恪勤王事,光輔朕躬。

彆賜:

禦衣三領其中直衣一、布袴二)

禦剣一腰飾金黑漆太刀)

禦馬一匹栗毛馬)

絁十端

砂金三十兩

永樂錢五百貫

嗚呼!爾尚克勤小物,終成大勳。欽哉!

慶長五年九月……

詔書誦讀完畢,結城秀康不喜不怒,似乎對這莫名其妙的賞賜,早有準備。敕使勸修寺晴豐自己也知道,隻給一套完整的貴族禮服,搭配的卻是兩條普通的布褲,而非相應的袴或指貫,顯得不倫不類。

而那“禦劍”,沒有特彆指出是名匠所作或有何曆史傳承,這便是敕大人從自家庫房裡拿的。至於那匹馬,雖不是和其他東西也都是公卿們籌錢隨的份子。

之所以如此一方麵是大阪的澱殿,自太閣往生後便沒有太多進獻,天家自然拮據,此次前來封賞羽柴賴陸更是敲打一番大阪那位未亡人。另一方麵也是看看能不能多出新的財源。

而敕使宣詔已畢,廣間內一片寂靜,仿佛連銀伽羅香燃燒的細微劈啪聲都清晰可聞。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羽柴賴陸身上,等待著他的反應。

然而,最先動起來的,卻是他身側的結城秀康。

這位謀主並未如眾人預想的那般,恭敬地率先接過詔書。他甚至在勸修寺晴豐話音落定的瞬間,嘴角幾不可察地向上牽動了一下,那並非喜悅,而是一種……了然於胸的、近乎嘲諷的弧度,儘管他深深地低著頭,但那瞬間的神態依舊被緊盯著他們的勸修寺捕捉到了。

隻見秀康不慌不忙地、幾乎是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熟稔,伸出手,穩穩地扶住了正準備依禮起身的羽柴賴陸的手臂。他的動作自然得像是一種本能,仿佛在說:“您無需為這等虛禮費力。”

待虎千代借著他的力道重新坐定,秀康才緩緩抬起頭。他依舊沒有去看那卷代表著朝廷恩榮的詔書,而是將目光平淡地投向勸修寺晴豐,隨即,用下巴極其隨意地朝敕使的方向揚了揚。

無需言語,侍立在他身後的一名小姓已如鬼魅般快步上前,並非“接過”,而是近乎於“取走”般,從勸修寺晴豐尚未完全收回的手中,將那卷朱漆詔書拿了過去。動作流暢而迅速,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意味。

直到此時,結城秀康才仿佛完成了某種儀式,他輕輕歎了口氣,那歎息聲在寂靜的廣間裡顯得格外清晰。他轉向勸修寺,臉上掛上了一副憂國憂民的沉重表情,聲音低沉而懇切:

“陛下困於京都,畿內豪傑雖眾,竟不能解聖心之憂,以致陛下用度艱難,甚至……茶飯不思。我主賴陸公每每思之,皆夙夜憂歎,恨不能即刻提兵上洛,為君分憂啊。”

這番話,字字懇切,句句忠心,卻像一把冰冷的軟刀子,精準地刺中了朝廷眼下最為尷尬和虛弱的現狀——財政困窘,權威不振。

話音未落,秀康隨意地一擺手。另一名隨從立刻躬身捧上一匹光華璀璨的織物。那明國雲錦在並不算明亮的廣間內,仿佛自身會發光一般,絢麗的紋樣與澤光刺得勸修寺眼睛微微一眯。

“敕使遠來辛苦。”秀康的語氣恢複了平淡,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敷衍,“此物,不過是我主掃近日偶得的些許微末之物,聊表寸心,萬望莫要推辭。”

喜歡穿越成了福島正則庶出子請大家收藏:()穿越成了福島正則庶出子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最新小说: 重生成學神,美女老師淪陷了 鑒寶重生,我隻懂鑒寶 血月之後,這個修羅實在太凶了 仙尊歸來扭轉乾坤 華娛之兔子先吃窩邊草 戰爭與惡魔 無職轉生:銀光之劍 修仙界擺爛後,卷王們都瘋了 天雪童戰後續 為青梅守身?資本家小姐嫁他首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