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指鹿の行方(さすがのゆくえ)_穿越成了福島正則庶出子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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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指鹿の行方(さすがのゆくえ)(1 / 2)

晨光熹微,瀨戶內海的薄霧尚未散儘,安宅船緩緩駛入來島水軍位於伊予海岸的隱秘水砦。砦口天然形成的巨大洞窟,如蟄伏海獸的巨口,將船隻吞入其陰冷的腹地。

船頭,來島通總獨立風中,身形僵硬。他眼眶深陷,眼下兩團濃重的青黑,麵色灰敗如腳下被海水浸透的船板。昨夜,隔著一層薄薄的艙壁,那斷斷續續、壓抑又放縱的聲響幾乎撕裂了他的神經。他一夜未眠,隻是機械地、一根接一根地吸著那種用粗糙葡萄牙煙葉卷成的土煙。濃烈辛辣的煙霧灼燒著喉嚨,帶來一種虛浮的亢奮,讓他感覺不到困倦,唯有眉心和太陽穴處一陣陣針紮似的抽痛,仿佛有根無形的繩索緊緊勒著他的頭顱。

就在船即將靠上棧橋時,身後艙門“吱呀”一聲開了。來島通總下意識地、幾乎是驚恐地回頭望去。

隻見福島正則率先踏出艙門,他神采奕奕,古銅色的臉龐上泛著飽食酣睡後的紅光。而更刺目的是,在他寬厚如熊背的脊背上,竟背著一個人——正是鬆姬!

鬆姬身上裹著一件明顯過於寬大的、屬於正則的陣羽織,纖細的手臂親昵地環著正則的脖頸。她似乎全然未覺岸上有人,竟伸出蔥白似的手指,輕輕捏了捏正則滿是胡茬的下巴,用一種甜得發膩、與往日潑辣判若兩人的嗓音嬌聲道:

“相公~阿晴あはれ)好生開心啊。咱們這次上岸,是不是要去看望你的老朋友……嘉明殿下呀?”

正則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親昵弄得有些手足無措,黝黑的臉膛竟透出些暗紅,含糊地“啊”了兩聲,甕聲甕氣地答道:“啊…是,是啊…”

這幕景象,如同燒紅的鐵釺,狠狠燙從來島通總的心尖上。他猛地扭回頭,胸口劇烈起伏,幾乎要嘔出血來。他急需轉移注意力,目光習慣性地掃向平日棲著自家那隻珍貴獵隼的桅杆——空了!

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攫住了他。他急忙看向身旁那位須發花白的老船頭,卻見對方低垂著眼,避開了他的視線。來島通總這才悚然驚覺,偌大的水砦,此刻竟靜得可怕!往日船隻入砦,早已有部下列隊迎候,人聲、腳步聲、纜繩拋曳聲不絕於耳。可眼下,除了船體破水的嘩嘩聲和自己粗重的呼吸,隻有空洞的海潮拍打岩壁的回響,在巨大的洞窟內層層疊蕩,更添陰森。

“人呢?!”來島通總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慌,運足中氣,朝著空蕩蕩的碼頭嘶聲大喊。

“人——呢——呢——”回聲在岩壁間碰撞,反襯出死寂。

回應他的,並非熟悉的部下,而是一陣突然從四麵陰影中響起的、密集而整齊的腳步聲!腳步聲由遠及近,沉穩有力,帶著金屬甲片摩擦的輕微“鏗鏘”聲。

緊接著,在來島通總驚駭的目光中,一隊隊身著統一水藍色胴服、背後高懸“森氏劍片喰紋”旗指物的精壯水軍,如同鬼魅般從礁石後、棧橋下、洞穴深處迅速湧出,無聲地將碼頭圍得水泄不通。他們目光冷峻,手按刀柄,肅殺之氣瞬間彌漫開來。

來島通總的心沉到了穀底。他徹底明白了——出賣森家女兒的事,發了!他猛地再次看向老船頭,對方眼中那份無奈與悲憫,印證了他的絕望。

就在這時,水軍隊伍分開一條通路,一位身著淡紫色桔梗紋小袖、外罩墨色羽織的婦人,在幾名侍女簇擁下,緩步走上前來。她年約四十許,麵容保養得極好,眉宇間蘊著久居人上的雍容與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利,正是森彌右衛門的續弦正室、來自能島村上家的鶴姬。

鶴姬的目光淡淡掃過場中眾人,最後落在了福島正則……以及他背上的鬆姬身上。她唇角微揚,勾勒出一抹看似溫和、實則冰寒的笑意,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正則公,通總樣,彆來無恙。”她微微一頓,視線定格在鬆姬臉上,故作疑惑地問道:“卻不知……正則公背上這位是……?”

來島通總羞愧欲死,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哪裡還說得出話。

福島正則哪見過鶴姬,見這陣仗和氣度,心知來了大人物,一時愣在當場,張口結舌。

正則背上的鬆姬,卻在此刻湊近他耳邊,用極低的聲音急促道:“這是我娘親森家的正室)!”

正則腦子裡“嗡”的一聲,冷汗瞬間就下來了——搶了人家女兒,還被丈母娘堵個正著,這婁子捅到天上去了!

鶴姬將眾人反應儘收眼底,卻不理會正則的窘迫,轉而看向周圍那些跪伏在地、瑟瑟發抖的來島家臣,聲音陡然轉厲,如同寒冰撞擊:“爾等可還記得!爾主來島殿,往日與夫人鬆姬,是何等相敬如賓、患難與共?!”

家臣們將頭埋得更低,無人敢應。

鶴姬自問自答,聲音揚遍全場,字字如釘,楔入每個人心中:“為何今日卻持禮如此疏遠,竟似不敢相認?無他!”

鶴姬的目光如冰冷的刀鋒,緩緩掃過全場每一個匍匐在地的來島家臣,她的聲音不再尖銳,反而帶著一種沉痛卻不容置疑的威嚴,清晰地傳入死寂的洞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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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他!隻因爾等所見之‘鬆姬’,早已不在人世!”

此話一出,如同平地驚雷,連洞窟內的海潮聲仿佛都為之一滯。福島正則猛地瞪圓了眼睛,嘴巴微張,一臉茫然地看著鶴姬,又扭頭看看背上的“鬆姬”,腦子裡像是被灌滿了糨糊——這女人明明活生生地在俺背上,怎地就“早已不在人世”了?

來島通總更是渾身劇震,難以置信地望向鶴姬,又看看正則背上的妻子,嘴唇哆嗦著,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嶽母這是氣瘋了,在說胡話嗎?

唯有正則背上的鬆姬,身體幾不可察地微微一僵,隨即恢複了柔軟。她將臉頰更緊地埋進正則的頸窩,仿佛不忍聽聞這“噩耗”。

鶴姬將眾人驚駭、疑惑的表情儘收眼底,語氣轉為一種帶著敬意的沉重,繼續她的表演,不,是宣告:“今歲四月,賴陸公欲奉太閣遺詔於關東起兵。然彼時,吉良晴夫人奉公於伏見,雖深知此行凶險。”

她頓了頓,目光似有似無地掃過福島正則,繼續說道:“晴夫人為全太閣恩義,亦為保全森家與……福島家之安寧,毅然決定應召前往。然,其妹鬆姬,感念姐姐吉良晴多年照拂之恩,更知其獨子虎千代少爺前程似錦,豈可因母涉險而前程儘毀?”

說到這裡,鶴姬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悲壯:“於是,鬆姬在我與夫君森彌右衛門)的首肯,及其夫來島通總的深明大義之下,李代桃僵,甘願代替其姊吉良晴,前往伏見!此事極為隱秘,便是爾等亦不知曉!”

她環視那些聽得目瞪口呆的家臣,語氣斬釘截鐵:“果然!鬆姬抵達伏見不久,便傳來噩耗,她已不幸亡於德川內府之手!此乃為國、為家、為姊捐軀之大義!而我身邊這位——”

鶴姬的手,堅定地指向正則背上的鬆姬,聲音洪亮,如同宣布神諭:“便是爾等本當效忠、卻因緣際會得以保全性命、如今由左衛門大夫福島正則公曆儘艱辛、方才相遇的——吉良夫人!”

“荒謬!她分明是……”福島正則總算從巨大的信息衝擊中回過神,下意識就要反駁。他背上的分明是鬆姬,怎麼就成了他日夜思念的晴?

他話未說完,便感覺腰間軟肉被兩根手指死死擰住,痛得他倒抽一口涼氣。同時,鬆姬吉良晴?)帶著哭腔,卻又無比清晰的聲音在他耳邊急促響起,帶著一絲哀求與決絕:“阿呆!彆說話!想救我……就認下!”

正則到了嘴邊的話硬生生噎住,他雖耿直,卻非蠢笨到家。眼前這陣仗,鶴姬斬釘截鐵的態度,背上女人異常的舉動和話語,以及周圍森家水軍刀劍出鞘三分的寒光,都讓他意識到,這絕非兒戲。他張了張嘴,最終化為一聲沉悶的咕噥,選擇了閉嘴。隻是那雙銅鈴大眼裡,充滿了巨大的困惑和一種被卷入巨大旋渦的憋悶。

鶴姬不給他細想的機會,目光再次投向臉色慘白、渾身發抖的來島通總,語氣“溫和”卻帶著無形的壓力:“通總樣,老身所言,是也不是?你當年忍痛送走的,是代姊赴難的鬆姬。而如今正則公背上的,乃是你失而複得的大姨姐,吉良晴夫人。你待她……是否一直‘持禮甚恭’?”

“持禮甚恭”這四個字,如同燒紅的針,刺得來島通總一個激靈。他抬頭,正對上正則背上那雙此刻平靜無波,卻深不見底的眼睛。那眼神裡,沒有恨,沒有怨,隻有一片冰冷的虛無,仿佛在說:“按你娘說的做。”

來島通總又猛地看向周圍的家臣。他發現,那些原本可能心存疑慮的家臣,在鶴姬這番“完整”的敘事下,眼神已從最初的震驚、疑惑,漸漸變成了恍然大悟,進而湧現出對“主君”深明大義、忍辱負重的欽佩,以及對“吉良晴夫人”劫後餘生的慶幸!甚至有人低聲唏噓:“原來主公上次送夫人去堺港‘求醫’,實則是送往尾張交換……我等竟錯怪主公了!”

這欽佩的目光,如同最後一根稻草,壓垮了來島通總。他瞬間明白了鶴姬的整個布局。這不是商量,是命令。是森家為了顏麵,為了利益,也必須是他來島通總必須吞下的“事實”。否認?那就是同時得罪森家、福島家,並坐實自己“賣妻求榮”的汙名。承認?他至少還能保住“顧全大局、深明大義”的虛名,以及……或許還能換來森家一絲憐憫和後續的支持。

在巨大的壓力和對現實利益的權衡下,來島通總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褪去了。他艱難地吞咽了一下,仿佛要將所有的屈辱和苦澀都咽回肚子裡。然後,他對著正則背上的“吉良晴”,拱了拱手,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乾澀得如同砂紙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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