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選三人都在為開海之策做準備,如今突然變成“抗倭”,此時定然慌亂,恐會影響今日朝考。
此次開海,他必要有一席之地。
焦誌行的目光越過眾人落到坐在後方的柯同光,見其神態自若,頗為滿意地輕撚胡須。
眼角餘光又瞥向劉守仁與胡益,心中頗為暢快。
二人狼狽為奸,以為禮部出題,就可將開海之權儘數收入囊中?
真當他這個首輔是泥捏的不成?
鐘響,燃香。
眾考生紛紛磨墨思索抗倭之策。
柯同光長長呼出口濁氣,目光凝聚如實質。
抬頭,越過重重背影,定在最前方那人身上。
他往常雖多是與恩師討論開海之策,然這抗倭也一並被考慮在內,此時題目雖與他心中設想不同,也並不慌亂。
沉思片刻,他提筆,就要將滿腔抱負儘數落於紙上。
待再蘸墨之際,他習慣般再去看陳硯,就見陳硯已在磨墨,不由心中一緊。
他知道陳硯習慣先打腹稿,再將文章一氣嗬成寫就。
難不成陳硯如此快就打完腹稿了?
轉瞬他又自嘲自己杞人憂天,陳硯又無如恩師般的人物指點,更無幕僚出謀劃策,豈會立時就想好對策,怕也是如他這般邊想邊寫。
當年殿試自己輸給陳硯,今日正是擊敗陳硯,一雪前恥之時,他萬萬不可分心。
柯同光深吸口氣,靜下心來,專注筆下文章。
待他疲倦之際,放下筆揉起眼睛,下意識抬頭看向陳硯,就見陳硯也放下筆端坐。
柯同光心下徹底放鬆下來,陳三元果然也陷入沉思了,看來此題於他而言屬實不易。
至此,柯同光不再盯著陳硯。
其他人則是在揪頭發之際,一看陳三元穩穩當當端坐在椅子上,就覺心慌。
早聽聞陳三元下筆如有神,可也不能這麼快吧,開考才半個時辰,竟就寫完了?
再看看自己的策論,還隻開了頭。
從前朝開始,倭寇就是一大難題,到了大梁,倭寇雖比前朝好些,依舊是沉屙,想要應對談何容易。
眾人本已絞儘腦汁,再一看陳三元淡定模樣,更覺一座大山壓在心頭,又慌又惱。
他們卻不知,陳硯也頗為難受。
既要開海,他定然是要反複思索,倭寇定然也要被納入其中一同思索。
今日題目雖為解決寇患,然是基於開海前提。
恰好,他此前寫的奏疏便是與此相關,因沒送出去,他隻需稍加修改就可。
待寫完,再一謄抄,也才過去半個時辰。
放下筆,一抬頭看到的就是劉守仁那張滿是褶子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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