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東曲阜的硝煙尚未散儘,朱由檢便收到了遼東八百裡加急軍報。驛卒渾身是血地被抬進府衙,從懷裡掏出的軍報已被血汙浸透。
“建虜...鑲藍旗突襲杏山驛...”驛卒氣若遊絲,“毛軍門為救部下,身中三箭...”
朱由檢展開軍報,越看臉色越沉。原來皇太極得知明軍在山東清田,朝中閹黨與清流鬥得不可開交,趁機派鑲藍旗突襲遼東防線。毛文龍率部倉促應戰,雖然擊退了敵軍,但明軍傷亡慘重,毛文龍本人也身負重傷。
“好個皇太極,趁火打劫!”朱由檢一拳砸在桌上,“真當我大明無人否?”
李若璉急道:“殿下,遼東防線不容有失。是否立即回師馳援?”
朱由檢卻露出神秘的微笑:“不必。本王早有準備。傳令下去,讓孫元化按計劃行事。”
三日後,寧遠城外。
鑲藍旗旗主阿敏親率五千精騎,在寧遠城外叫陣。城頭上,袁崇煥眉頭緊鎖,望著城外黑壓壓的後金鐵騎。
“軍門,信王殿下送來的那些鐵疙瘩,真能管用嗎?”副將忐忑地問。
袁崇煥沒有回答,隻是緊緊攥著手中的令旗。三天前,信王府的秘密車隊送來十門奇特的火炮和一批圓滾滾的鐵球,說是叫什麼“開花彈”。隨車來的工匠匆匆指導了使用方法就神秘離去。
“袁蠻子!縮在城裡當烏龜嗎?”阿敏在城外大笑,“聽說你們皇帝快死了,不如早點投降,本王賞你個貝勒當當!”
城頭明軍怒不可遏,紛紛請戰。袁崇煥卻沉聲道:“不許出戰!等!”
這一等就是兩個時辰。阿敏以為明軍怯戰,越發囂張,甚至讓部下下馬休息,就地生火做飯。
就在這時,城頭上的袁崇煥突然舉起令旗:“目標敵軍炊煙處,放!”
十門改良火炮同時怒吼,但射出的不是實心彈,而是那些圓滾滾的鐵疙瘩。炮彈在空中劃出弧線,落在後金軍陣中。
阿敏哈哈大笑:“明軍的炮手沒吃飯嗎?這打得什麼玩意兒...”
話音未落,落地的鐵球突然爆炸!破片四射,硝煙彌漫,正在吃飯的後金兵頓時人仰馬翻!
“這是什麼妖術?”阿敏大驚失色。
城頭上,袁崇煥也目瞪口呆。他知道信王送來的新式火炮射程更遠,卻沒想到炮彈還會爆炸!
“換霰彈!放!”袁崇煥急忙下令。
第二輪炮擊更加可怕。炮彈在空中就炸開,成千上萬的鐵珠如雨點般傾瀉而下,後金騎兵成片倒下。
阿敏的坐騎被鐵珠擊中,悲鳴著倒地。親兵拚死將他救起,倉皇後撤。
“追!”袁崇煥豈會放過這個機會,下令騎兵出城追擊。
後金軍潰不成軍,一路逃竄。明軍追出三十裡,斬首千餘級,繳獲軍械馬匹無數。
寧遠大捷的消息傳回京城,舉朝震動。天啟皇帝抱病上朝,親自下旨褒獎袁崇煥和遼東將士。
然而朝堂上,溫體仁卻陰陽怪氣地說:“袁崇煥固然有功,但臣聽說,此戰全賴信王殿下送去的什麼開花彈。殿下私造軍火,恐怕於禮不合吧?”
朱由檢早就料到這一出,不慌不忙地說:“溫大人有所不知,那開花彈乃是宋應星先生從古籍中複原的震天雷,並非什麼新式武器。本王不過是資助宋先生重現古人之智罷了。”
徐光啟立即附和:“確有此事!《武經總要》中就有震天雷的記載,老臣可以作證!”
溫體仁還想說什麼,天啟皇帝已經不耐煩地擺手:“好了好了,管他什麼彈,能打勝仗就是好彈!五弟有功,該賞!”
退朝後,朱由檢剛回到信王府,孫元化就興衝衝地趕來:“殿下!開花彈大顯神威!遼東將士都說這是天神相助!”
朱由檢笑道:“這才哪到哪。本王還有更好的玩意兒呢。”說著拿出一張圖紙,“你看這個。”
孫元化接過圖紙一看,頓時目瞪口呆:“這、這是...”
圖紙上畫著一個奇特的火炮,炮管後部可以打開裝填彈藥,炮膛內還有螺旋的紋路。
“這是後裝線膛炮。”朱由檢解釋道,“後部裝填,射速更快;膛線讓炮彈旋轉,打得更準更遠。”
孫元化激動得手都在抖:“殿下真乃神人也!若有此炮,何愁遼東不平!”
“不過這東西造起來不容易。”朱由檢說,“特彆是膛線,需要精密加工。你讓宋先生抓緊研究。”
就在這時,李若璉匆匆進來,麵色凝重:“殿下,出事了。東廠的人在天津衛截獲一批火器,說是信王府私造的,要上奏彈劾。”
朱由檢皺眉:“火器?什麼火器?”
“就是上次試製的那批燧發槍,本來要運往遼東的。”孫元化急道,“這下糟了,要是讓魏忠賢知道我們在私造火器...”
朱由檢卻笑了:“來得正好。本王正愁沒機會展示新武器呢。走,去天津衛!”